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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幼微窝着一肚子火在医院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任婷婷就来医院接她,着急上火地催促道:“赶紧回家收拾东西,还得去警局呢。
你这脚能走路吗?要不让曾子牧派车接你到码头。
这次机会难得,你可要把握住。”
严幼微抬眼看她一眼,总觉得她这最后一句是话里有话。
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了敲门声。
任婷婷过去开门,看到来人时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转头冲严幼微道:“伯父来了。”
她嘴里说的伯父是柯建中的父亲。
严幼微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爸,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你,去报社你不在,正好碰上婷婷,她说你住院了。”
任婷婷背着柯父冲严幼微吐吐舌头,完全没料到他居然真会找到医院来。
看他们有话要说的样子,她识相地关门走人。
“我去办出院手续,你们慢慢聊。”
任婷婷走后病房里有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柯父打破了沉默:“你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儿爸,医生说不严重,就是一些擦伤。”
“那就好。”
柯父拉了张椅子坐下,解释道,“我来得匆忙也没买东西。”
“没关系的,您不用客气。”
“你对我也很客气啊。”
严幼微暗暗吐舌头,她刚才说“您”
这个字的时候,确实有点刻意保持距离。
柯父并不介意她的疏离,主动开口道歉:“上次的事情你妈做得太过分了,我回去已经说过她了。
她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严幼微心里明白,柯母哪里是那种轻易会放弃的人。
从前她就是个说一不二我行我素的人。
这几年受了刺激脑子不太清楚,就更加不听劝了。
柯父这么说不过是场面话,真正的情况可能是他把老伴儿关家里不许她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心软,柯建中年纪轻轻就没了,对两位老人的打击可想而知。
失独老人的日子都很不好过啊。
“小严啊,阳阳这孩子虽说出生后我们二老就没怎么照顾过他。
可在你妈的心里一直把他当亲孙子疼着的。
她不知道那档子事情。
建中没了后阳阳就成了她唯一的寄托了,所以我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让她时不时见见阳阳。
我保证她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