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梵没有石车和军马,仅有少数携带火药的长箭,可城池之上,连炮的炸药由着刘峪的几名副将,从各个地方自炮筒中投来!
他们不得不退到林中,由高地的投箭手作为掩护。
可邵梵是什么人,九生一死的人,不会回头的人。
没有马,那就抢。
他七岁后的生存之道,便是需要的东西若没有,那就去抢,抢来了,由此生存下去。
火药一时不察,容易误伤自己人,因此挨到天黑,火药的火力便会减弱。
等天黑,邵梵命两方阵的人左右乱奔,打乱他们的视线,专趁他们不备,杀人抢马。
有了马,那些上马的骑兵往前,林中不断涌出的步兵在后,对宋耿形成纠缠。
一晃眼的功夫,邵梵的主阵已经无声无息,骑马窜到了刘峪眼下。
天黑无法放炮,刘峪也早有意料,这宫中的宋耿没跟邵梵交过手,不会是邵梵这个狂将的对手,他可是跟邵梵在进京时协着皇城司打了一场的。
邵梵进兵,以一鼓作气的攻势见长。
若是非说有什么弱势,便是他手底下的人不能耐长时间的战役,长时间不赢就会打击士气。
刘峪决定了。
不跟他硬碰,只跟他强拖。
随着他一声令下,无数的燃油筒子由空中抛出,城池瞬间被大火包围,城池外形成了一面火墙,马天生畏火,再次难以前进。
邵梵的兵已经打了一天,力气也剩不下多少了,他只要能挨到天亮,有了视线,这些炮弹就会把邵梵的人炸成肉泥,届时,邵梵必须退。
这番穷兵黩武,劳民伤财,何时能休呢?黎明之际,王献与沈思安一伙人,到了。
马随着一阵激烈的吼声,竟然越过了火光。
刘峪目眦欲裂,“这不可能”
他掀开城墙上的士兵,一手几乎捏碎了那架着的窥管,火光席卷大地,他发现停在地上的马,双眼全都蒙上了布。
不见,便不畏。
马在看不见火光之后,随着吼声与那些人的蛮横鞭打,受了惊,便横冲直撞地冲进了本不可能越过的火墙刘峪腮边肌肉抽搐,脸已经涨红,赵琇这个公主倾尽一切压上所有,为了护住这最后一座城池,他咬碎了牙,拳头攥的骨头擦磨。
城墙上的其他人也开始慌乱,“怎么办,知监?”
“轰隆!”
杨柳关城池下的大门遭受巨木撞击,沉重的木门无力哀鸣。
副将劈开了嗓子,瞪视一眼城下,大喊,“他们撞门了!
快下去支援守住门,弓箭手,药炮手,准备——”
“知监!”
另一人将刘峪唤醒,“怎么办!
要撤吗?”
慌乱关头,刘峪反而平静下来,拂开散下的乱发,对这人道,“不撤,不要慌,你快去守住你的位子,上来一个便射死一个。”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