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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楹公主拿女儿没法子,斥道:“行了,皇帝哥哥像你那么嘴馋?”
云枝素来不怕她娘亲,又扯了扯皇帝,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似的,一脸认真道:“皇帝哥哥,刚才娘亲说姑母有心事呢。”
乐楹公主闻言气笑,“你这只多嘴的小鹦鹉,就会学舌!”
“是么?那朕先进去瞧瞧。”
桓帝别过云枝母女,领着小太监进到弘乐堂,湖阳公主还在给太后捶肩,太后面容淡淡的,倒是瞧不出有什么心事。
太后含笑让湖阳公主停下,抬眸道:“佑綦来了。”
桓帝上前道:“是,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也没多说,便让人叫了睿亲王出来,待到众人入席坐好便开始传膳。
用膳之际,桓帝悄悄留意着太后的脸色。
刚好睿亲王说到学堂的事,正讲的兴高采烈,“母后,今天太傅教的东西可真是不少,什么‘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还有什么……”
太后却似没什么兴趣,摆手道:“小澜,改天再说罢。”
----这便奇怪了。
桓帝心中疑惑,母亲果然是有心事的,连平日最疼爱的睿亲王说话,也是没有耐心听下去。
近些日子总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开始还以为是身体不适,然而也没见传召过太医诊脉之类,气色亦没什么不好,倒像是装着什么心事。
然而太后不说,桓帝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他深知自己的母亲,不肯说的事问破喉咙也是无用,因而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只是默默的吃饭不提。
太后见他出神,问道:“佑綦,在琢磨什么事儿呢?”
桓帝不敢多猜,忙道:“没什么。”
“你们慢慢吃着,多喝点汤。”
太后放下手中的金边白瓷汤勺,起身领着双痕往内殿去,将伺候的宫人全都撵走,然后才问:“双痕,你看佑綦方才是怎么了?”
“娘娘是问皇上么?”
双痕扶她坐好,加了一个什锦干花的锦缎软枕,回身端了一盏香露过来,细声道:“依奴婢看,皇上多半是担心太后娘娘。”
说着压低了声音,“近几月因为公子的事情,娘娘总是茶饭不思、举止恍惚,皇上素来仁孝,难免会担心娘娘身体不适。”
“忻夜他----”
太后满心怅然无助,一语未了,便听外面宫人一阵提声欢呼,不由蹙眉道:“做什么呢?怎么这般咋咋呼呼的,你去瞧瞧。”
“启禀太后娘娘,大喜!”
双痕还没来得及出去,便有小宫女进来禀道:“刚才凤鸾宫的人送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怀孕了。”
“皇后怀孕?!”
太后显得颇为意外,片刻才问:“皇上呢?已经过去了吧?”
小宫女低头回道:“是。”
“这样----”
太后静了半晌,侧身朝双痕吩咐道:“你去找一件喜庆点的衣衫,等下到凤鸾宫去看看皇后。”
因为寡居多年,太后做妃子时穿的衣衫都已弃用,好在年下做了新衫,双痕便挑了一件绛红色的刺金繁绣云锦长袍。
发髻自是不用重新再挽,只添了一支九转连珠赤金双鸾步摇,又将翡翠镯子摘下,换成一对双连玲珑滚珠珊瑚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