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母亲从事的工作是如何的受人鄙视。
她哭着闹着跑回家让黄秀不要再做那种工作,黄秀只是黯然的叹气垂泪,却并不答应。
从那以后,她就不再为黄秀准备茶,甚至和黄秀的交流也少的可怜,而她早上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意再吃黄秀给她准备的早餐。
林琳静静地坐在床上,脸上早就被泪水淌满。
那个时候,黄秀对于她的反抗,却并没有责怪或者是如何,只是暗暗承受着,仍然默默的为她做着一切。
自己从那以后,虽然是有了一些疙瘩,却也并没有彻底和黄秀决裂。
真正的决裂,恐怕是从高中时候开始的。
同住在一个弄堂里的一个同学,把她家的事情在学校里到处渲染,从此在学校那个唯一能够让她找回自信的地方,成了她避之如蛇蝎之地。
学校里,不再有同学像以前一样围在她的周围求着让她帮忙解答问题。
老师也不再器重她,她在班里要开展的活动也不再有人支持。
甚至是走在学校的路上,来往经过的同学看着她的目光总是异样,然后在她走过之后就开始悄言议论。
从那以后,她真的开始恨黄秀,为什么要如此的不自爱,去做这种工作,而且还连累到她。
上了大学之后,她算是和黄秀彻底决裂了,她不再问黄秀要钱,她宁愿自己每天忙于奔波打工,也不愿意拿黄秀的钱。
其实那个时候,黄秀因为年纪大也已经辞了那份工作,而去餐馆里帮忙,自己的生活也过得十分的艰辛。
可是,每个月,黄秀仍然是竭力的省出钱来给她,她每次只是冷笑的拒绝。
那个时候,她也渐渐明白,当初黄秀去做那种工作,其实也是为了她。
毕竟在北京这个高消费的城市,每个月的房租,生活费,还有因为她没有北京户口,而在学校里要付的学费借读费等等钱,都是十分庞大的。
如果黄秀不做那种工作,以着黄秀的学历还有能力,根本就无法负担起家里的支出。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怕了,她怕别人知道她母亲曾经从事过的工作,会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她,她怕别人知道她是私生女。
是的,就是私生女,她没有爸爸,她甚至从来没有听黄秀提起过她的父亲。
可是不提又如何,她自己难道不能够推测吗,自己的父亲倘若真的有且有光明正大,黄秀用得着如此遮遮掩掩吗?
微微叹了一口气,林琳抹干脸上的泪水。
现在黄秀人已经过去了,再想这些又能够如何。
摇了摇头,林琳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床上又潮又乱的床单,想了想,打开衣柜,找起了床单。
在衣柜的底下,林琳终于找到了一床被单,正要拿出来的时候,却突然掉下来一个白色的信封。
林琳弯腰好奇的捡起那个白色信封,打开上面的封口,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存折卡。
目光落到了翻开的那张存折卡的时候,看着上面存着的数目,林琳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颤抖的哭出了声音。
北京的冬天总是特别的冷。
彭丽华看着窗外又开始落起的雪花,心情也跟着这灰蒙蒙的天色一般低落。
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简直是难以招架,如今唯一她能够做的就是在家里等着两个男人回来。
院子里有汽车的发动机熄灭的声音。
接着不久,彭丽华看到秦国荣从屋外回来,肩上大衣落了一层雪花。
彭丽华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了上去,一边接过秦国荣脱下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