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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珠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多话?地里的事情,有你爹和你三叔,你不用瞎操心,有那个功夫,不如多做些点心。”
林秀贞眨眨眼,无语了,到底什么岁数才能算是长大?
“珍珠。”
门帘掀开,林仲修进来,瞧见林秀贞,也没避着她,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我去县里问过了,县东那边也是旱的厉害,说起修沟渠的事情,县太爷也没说个准话儿。”
定河将怀县一分为二,县东和县西都出现旱灾的话,要修沟渠,就得两边都修。
县里自己是没那么多的银子的,要么是等朝廷拨款,要么是县里自己筹集。
知县以前也并未遇见过这样的旱灾,心下就有些犹豫,万一给朝廷报灾了,回头又下雨了,那不成了谎报灾情吗?一旦查实,他这个县官就当到头了。
再拖一段时间,等旱灾落实了,他这边也好往朝廷上报。
但这样做的话,百姓们的损失就大了,没修沟渠,地里庄稼若是颗粒无收,哪怕是又救灾的银子,能分到手里的又有多少?
“那怎么办?就看着这天旱下去?”
刘珍珠皱了皱眉,顿了顿又问道:“你看,咱们是不是给我爹写封信什么的?”
“不能给岳父写信。”
林仲修却摇头:“一来岳父现在不是户部的,不好管这边的事情,二来,知县当初曾给过咱们人情,咱们也不好越过他做这样的事情。”
若是越过知县,直接让刘老太爷插手了,追究起来,知县还是个失职的大罪,而刘老太爷就属于手伸太长了。
两面不落好,所以不到最后时刻,写信这个事情,就不能提。
“那咱们就眼睁睁的瞧着这旱灾,不做点儿什么事情?”
刘珍珠揉了揉帕子:“爹之前说让你到县里看看,让咱们打听一下,不就是想管管这事情的吗?”
林仲修摆摆手:“别着急,定河水位下降,知县不是个愚笨的,这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等会儿我去地里替了老三,让他先回来吃饭,我刚才让毛大娘做了一碗面条吃了,爹回来要是问起来,你就将我说的话给爹说一遍。”
刘珍珠点点头,又详详细细的问了几句,这才送了林仲修出门。
现在他们家的收入是来自三方面,种地是小头,绣庄占一半,另外一半是之前开的书局。
林仲修种地不在行,但是写个文章,做个点评,批个注语什么的,还是相当在行的,哪怕在京城,他的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
书局一开起来,只奔着林仲修的名字,生意蒸蒸日上,每个月也有几十两银子入手了。
所以,他们家是不怕旱灾的,大不了就带着一家老小继续换地方。
可到底是在村子里住了三年,这一遭灾,可不是一两个人受罪的事情,能帮衬点儿,他们就帮衬点儿。
邻里邻居的,做了好事儿留了功德,将来也好重振门庭。
转眼就是端午节,天不亮,林秀贞就被刘珍珠给叫醒了,林带着林君安兄弟几个,还有小胖墩林君辉,几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边听刘珍珠嘀嘀咕咕的念一些吉祥话,一边扯了各色的丝线搓成花绳挨个儿给他们系上。
年纪大些的,比如林君安,就只在手腕上系一个就行。
中间的,不如林秀贞,手腕上脚腕上都得有,到最小的林君辉的时候,脖子上也得系一个。
系上花绳,还得配上香囊,里面装的是刘珍珠前几天就去镇上买来的辟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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