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剑已被他祭起,这捆仙索,却需对着旁的生灵施展。
秦颂等都隐在阵中,惧留孙寻不到,自是发挥不出捆仙索功效,空有利害法宝,竟成了摆设。
十绝阵十阵联合的威力,连着法宝齐全、道行高深的文殊都挡不住,更何况是比他弱上一筹的惧留孙。
十绝阵齐齐运转,惧留孙又不似文殊那般,有七宝金莲这等防御灵宝,凭着太阿剑以攻代守,只坚持了半个时辰不到,便被阵势消磨了法力,破开防御,毁了肉身,步了早先邓华、文殊、韩毒龙的后尘。
十绝阵留下韩毒龙、惧留孙性命,七彩光华逐渐内敛,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燃灯道人目视着阵门,悲愤交加,冷声道:“今三位师弟命丧,虽事有定数,却也容不得他截教猖狂!
于这十绝阵,诸位师弟有何良策?”
众玉虚宫门下面面相觑,皆静默不语。
那太乙真人沉吟片刻,提议道:“燃灯师兄,由方才阵势变化看来,这十绝阵分十个门户,为天绝、地烈、风吼、寒冰、金光、化血、烈焰、籓魂、红水、红砂十阵联合,既可单一成阵,亦能十阵联合,文殊师弟、惧留孙师弟,俱是饮恨于此。
十绝之阵,由截教十大弟子主持,诸位师弟入阵之时,实是以一己之力对阵,岂有不败之理?”
“那依太乙师弟之见,又该如何?”
太乙真人怔了一怔:“一时之间,我亦不知有何办法。”
燃灯道人凝重颔首,想暂时唤了众师弟归去,商议出破阵之法来再做道理,又思及今日连连受挫,大失了脸面,这般退去,难免心有不甘。
太乙真人见此,瞧了瞧眼前十绝阵,复转向十绝阵对面的九曲黄河阵:“燃灯师兄,这十绝阵既是暂不可破,不如先去九曲黄河阵一观,或可有法可破。”
燃灯道人暗道,那十绝阵为截教十大弟子立,九曲黄河阵却是云霄、碧霄、琼霄三姐妹所立,以布阵之人数论,这两阵高下立判。
思及此,燃灯道人便忍不住道:“诸位师弟,请随我往九曲黄河阵一观。”
众玉虚宫门下站在九曲黄河阵之前,瞧着此阵黄沙滚滚,阴风飒飒,遮蔽了这一方天空,外面瞧着跟十绝阵全然不同,然想到身殒于十绝阵中的几位,众生灵仍是有些心惊。
“燃灯师兄,诸位师弟。”
广成子一步上前,稽首道,“此阵玄妙凶险不下十绝阵,便由我先行入内一观,绝不弱了我玉虚宫名头!”
广成子为燃灯之下头一个,他既愿意出手,必定十拿九稳,燃灯道人自是求之不得,正要答应,忽又听得一语声插道:“师兄独自进阵恐有不周,莫如让小弟相随,也好有个照应,当得全身而退。”
燃灯道人一瞧,见是赤精子,径直颔首道:“大善!
有两位师弟亲自出手,何愁此阵不破?”
一时广成子、赤精子拜别众师兄弟,祭起随身法宝护住自身,一前一后入了九曲黄河阵。
这两个一入大阵,身后门户便紧紧闭了,只见得身处茫茫沙漠之中,大风卷起黄沙飞舞,满目苍凉,除此什么都没有。
四下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再无其他,瞧着竟是未见半点危险。
广成子与赤精子对视了一眼,非但不曾放松,反是愈发提起心来,背靠着背,小心翼翼地戒备着,随意寻了个方向,慢慢前行。
风越刮越大,将地上的黄沙卷起,扑簌簌击打在广成子、赤精子祭起的护身禁制上。
初时,他两个只顾着运转法力维持禁制,不曾仔细注意,随着时间推移,那护身禁制光华黯淡,体内法力所剩无几。
在这种情况下,某些异样便变得更为明显起来。
被风卷起的黄沙持续击打着禁制,其声愈急,广成子惊惧的语声突兀响起:“怎么回事!
这黄沙怎能削我道行,毁我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