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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暗算了,英宁亦有些不信。
既是谋算与她,有这般本事的,为何要采取这么拐弯抹角的手段?直接寻上她,她根本斗不过——且此前她昏睡过去时,已给了人太多的机会,却从未出现什么异常。
那暗中,该是没有人才对。
待得回到临江城,进了临江城的城门,一路向着祝府而去,已是两个多月之后了。
相比起英宁姐妹离开之时,临江城似乎没有半点变化,街道还是那些街道,人群还是那样的人群。
瞧着这熟悉的一切,却无端的让远归的人心中升起一些感慨。
“不知道聂姐姐怎么样了?”
马车正好经过了城守府门前,英台拉起布帘,瞧着聂府紧闭的大门,颇有些唏嘘,“算起来,离着聂姐姐出走已近一年了,希望她一切安好。”
英台低声喃喃自语,心底里却复杂一片。
那时候聂小倩出走,她内心里甚至是赞成赞赏的,觉得她敢于反抗,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对的,是有勇气的表现。
时过境迁,如今再来看,想法竟是大不一样了。
“小九快些住嘴!”
英齐正策马走在马车边上,恰恰听到了英台的低语,面色一黑低声警告道,“待会儿到了家里,切不可再提跟聂家有关的事儿,免得让爹爹娘亲听了添堵!”
“这是何故?”
英台心里一个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英齐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英台听了这样的话,还能保持冷静问原因,果然是变得比此前沉稳多了,倒也不再瞒着,沉吟道,“聂小姐早已不在了。
你与小十离开后不久,聂小姐的下落便被寻了出来,却已是晚了。
聂小姐路上遇到了贼寇,奔逃之时不慎落下了山崖,找到她时,连着面目都几乎辨认不清楚了。”
“怎、怎么会?”
英台浑身一窒,眼中一热,似有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却又梗在喉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英齐低叹了一声,续道,“聂城守失了独女,悲痛欲绝,点齐了城中兵将,将那伙儿祸害了聂小姐的贼寇灭得干干净净。
之后又上报朝廷,凑请整肃临江城周边山区,若有藏着强盗贼寇,要一一拔除,今上允了聂城守的奏请,这半年多来,捣灭的强盗贼寇不少,倒是让往来商客多有受益,百姓交相称赞。”
英台沉默了片刻,“那廖广呢?他有何反应?”
“廖广一听说聂小姐意外身死,倒也没有说什么,过了几日便返回了京城。
回去之前,他还特意来家中向爹爹告辞——尔青之事,他并未打算怪罪,这一点要感谢那位马公子。
反倒是聂城守,有些迁怒我祝家,以为要不是尔青逃入祝府,怕是早已拷打出聂小姐下落,说不定聂小姐便不会……”
“是我的错!”
英台面露愧疚之色,接着问道,“那爹爹如何反应?”
“爹爹还能什么反应?爹爹念在聂城守痛失爱女,对他的迁怒之言多有相让。
后来聂城守自知理亏,在几日后登门道歉,算是修复了两家的关系。”
说话间,祝府大门已远远在望,马车一路不停,径直驶进侧门,这才停了下来。
英宁姐妹扶着浅墨吟心的手,自马车上下来时,祝夫人已忍不住迎了上来,一手一个拉着手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眸湿润。
“娘亲,您怎么亲自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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