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一大清早,载着元家主人以及财产的几辆马车,停在了乐安县城门口,送行的除了元蘅的闺中密友外,就是县中的几位小吏了。
元蘅挥别怀蜜坐上马车后,却发觉马车久久未动,不由撩起车帘了一眼,原是郑氏娘家人也来送行了,此刻正拉着郑氏母女依依不舍。
陪在元蘅身边的抱翠也到了这一幕,便有些不屑道“早前见老爷没将郑家人捞出来,郑家对郑姨娘可是不理不睬的,这会儿得知咱家老爷要上京升官,立刻又巴结了过来。
当真是好大的脸。”
又对元蘅道“小姐,来老爷也不上他们,坐在车里都没下去。”
元蘅摇摇扇子,又放下车帘,浑不在意道“那有什么,天下势利眼的人多了去,也不差跟前这几个。”
她又等了一会儿,车队终于动了。
乐安县距离京城不算太远,车队缓行的话,只需走上十个白天,夜里就歇在沿途的驿站里。
赶路的日子最是无聊,元蘅又将话本给戒了,这下子没了东西消遣,跟抱翠两人打了一天的叶子牌,到得第二日时,再那叶子牌,觉得真是没意思得紧,不由倒在榻上唉声叹气。
抱翠二人绞尽脑汁想给自家小姐逗点乐子,可都不得其法。
元蘅实在闲得发慌,她把玩着手里的金钗,忽然道“陆与呢”
抱翠道“陆公子就骑马跟在后边呢”
元蘅立刻坐起身道“快让他过来”
抱翠为难道“小姐,这众目睽睽的,不好吧”
原先在自个儿院子里也就罢了,反正院子里都是小姐的心腹,可是眼下是跟着全家一起赶路,若是小姐跟那陆公子言行太过亲密,被人见总是不好的。
她将这点顾虑说了,元蘅闻言托腮道“你考虑得对,我如今还不想嫁给陆与,要是被人误会就不好了。”
抱翠只觉一阵无言,小姐这话里的意思,莫非是以后就准备嫁了
她这些日子已经瞧出小姐与那陆公子之间有些不太对劲,这会儿听了这话,就更不愿意去唤陆与了。
忙点头道“小姐您说的是,你要是觉得无趣,还是让奴婢陪您玩牌吧”
元蘅摇摇头,嫌弃道“跟你们玩没意思,赢了也不过瘾。”
她想了想,又道“你还是替我将陆与唤来吧”
元蘅说完,却不见抱翠动弹,知道她不乐意,于是向了抱枝。
抱枝胆子比抱翠还小,见状连连摇头,说道“小姐,万万不可,若是将陆公子叫进您的马车里,您以后可还怎么议亲啊”
元蘅拿团扇一人敲了一下,骂道“谁让你们把他叫进来了我是叫他骑马到我车厢旁来。
就说本小姐胆子小,要他近前护卫。”
即便元蘅这样解释,可两个丫鬟还是有些不乐意,直到被元蘅踢了一脚,抱翠才捂着屁股不甘不愿地去了。
没一会儿,元蘅就听见车厢旁多了一道马蹄声。
她掀开车帘,就见到陆与板着的一张侧脸,视线往下一扫,却见到了一道鲜亮的青色,这是把她给的衣服穿身上了
元蘅有点高兴,嘴角刚刚扬起,却忽的想起自己曾经跟那段衣袖牵住的画面,那笑容便僵住了,眼里也露出了几分羞恼。
陆与骑在马上,视线是与车里的元蘅齐平的,而周围除了他们,还有不少跟随进京的元家仆从,因此陆与一路都板着脸,瞧着就冷硬淡漠不近人情,但是久久听不到元蘅的动静,还是忍不住将视线往身旁斜了一下,这一眼,刚好对上元蘅瞪过来的眼神。
陆与
瞪我作甚
他莫名其妙,眼神询问地向元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