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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凉气结:“呸!
你……你……闻人钰,你这也太不识好歹,我若不是因为你,哪里会在这儿耽搁这许久,倒让我家陛下遭了宵小之人的暗算,说来说去还不都怪你!”
闻人钰是个厚道人,素来应付不了他的强词夺理,或者可说是应付不了这世间所有人的强词夺理,闻言脸色涨得绯红,结巴道:“这这这管我什么事儿?是你自己……自己拖延的,关我什么事儿!
况且你不是说你自己会看相吗?为何不替你家陛下多看看,若早些防备着,也能免了这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叶之凉再次为之气结,差点暴跳起来:“他帝王之命比不得凡夫俗子,岂是我能看得的?!”
闻人钰道:“总之都是别人不对。”
言罢转身就走,叶之凉望着他背影冷笑:“你敢走?你们都指挥使让你送我上船,我这还没上船呢你就先走了,你想违抗军令是不是?”
闻人钰身躯一僵,只得停驻不前,却并不回转身来,只沉声问道:“叶先生究竟意欲何为?”
叶之凉道:“你转过身来,要做出难舍难分的样子,要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上船离开,不然我不走。”
闻人钰不禁头大,什么叫难舍难分,什么叫含情脉脉,看来你的陛下还是死的不够透彻,须得多死几回,死状惨烈些,你就不在这里闲扯皮了。
他本着息事宁人送瘟神的态度,回身盯着叶之凉,却因素来不擅作假,掩不住满脸无可奈何之色。
叶之凉也凝目看他半晌,这人如此勉强,远远达不到自己所愿,但他有要事在身,又实在耽搁不得,只得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烦也不行,且等着吧。”
反身上船扬帆离去。
虞劲烽接管明翔军账目后,足足和明覆珠忙了四五天将账目交接明白。
这一日才得住一点空闲,万年青就寻过来犹犹豫豫告诉他说阿暑不见了。
虞劲烽讶异:“不是在明小侯爷那边随着琉璿学武吗?”
万年青道:“阿暑白日里学武,晚上还是回明锋营歇息的,但已经连着四五天没回来,我也派人满军营寻了,寻不到。
我等也不好总去中军营那边打听。
莫不是暂住到那边了?可是以前从不曾这样。”
虞劲烽忙一溜烟赶了明染的中军营去,寻着谢诀和琉璿一问,两人都说这几天不曾见阿暑过来,还以为明锋营忙,所以留在了那边帮忙。
虞劲烽心里咯噔一声,隐隐觉得不妙,于是又慌忙赶去见明染。
明染和温嘉秀正伏在大书房的案上,头对头盯着双子岛的舆图仔细参详着,见虞劲烽进来,便招手道:“恰好你也过来看看,双子岛若是交给你打头阵,有信心没有?”
虞劲烽道:“我先不看,小染,你这几天见到阿暑没有?”
明染微微一顿,挑起眼看看他,又摇了摇头。
虞劲烽逼问道:“他前阵子白日里可是一直在你这里的,可是这几日不见了。
你……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明染拧眉不语,片刻后方道:“你防我防贼一样,我能把他怎么样。
不见了,许是跑哪里玩儿去了吧。”
他语气有些不痛快,虞劲烽只觉得焦躁,也不曾听得出来:“他能去哪里玩?他一向都温柔乖顺,从来不乱跑,这些天在你这里也是老老实实的。”
明染听到“温柔乖顺”
四个字,将舆图往温嘉秀那边一推,望着他笑了一笑,意味不明。
虞劲烽打量他神情,心中忐忑起来,两只碧幽幽的眼睛死死盯在明染脸上,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一定知道他去了哪儿,我瞧得出来,你……你不会把他先奸后杀毁尸灭迹了吧?”
明染:“放屁,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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