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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筱急忙点头:「我该怎麽渡给你?」
「自然是……用口渡给我。
」龙墨唇角上翘,露出个懒懒的笑容。
纪筱愣住了,有些犹疑地轻声道:「真的要这麽做麽?」
「玉砚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勉强。
」龙墨十分干脆地站了起来,「不早了,你休息吧。
」
「等等……」纪筱忙去拉他,等拉住了,却又兀自红了脸不敢去看他,踌躇了半晌才捧着他的脸慢慢贴了自己唇上去。
唇瓣交叠的触感温热缱绻,纪筱还是头一次做出献吻这样的事来,羞得背脊上都直冒汗,龙墨却并没有什麽反应似的,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似乎真的等着他为自己渡气。
略蹭了蹭龙墨的下唇之後,纪筱硬着头皮张开唇瓣,等到舌尖触到了龙墨的舌,那沈稳的伪装立刻被剥去了。
龙墨一把揽住了纪筱,向他倾下身来,毫不客气地攫取起他口中的气息。
纪筱被他的唇舌功夫弄得直发晕,津液交缠了半晌终於忍不住推开了他,龙墨却依旧腻着他不放:「好容易说动玉砚主动亲我,怎能一次就罢。
」
纪筱掩着唇惊讶道:「你……你刚刚说的那麽些话都是为了骗我亲你?」
龙墨轻笑道:「固元之事岂是这般容易的,需要从长计议才是,方才不过诓玉砚同我及时行乐罢了。
」
纪筱一怔,几乎就要伸手打他。
龙墨却敛了笑容,看向窗外:「今夜天地灵蕴丰润,我还要去修炼,」他有些可惜地看了纪筱一眼,「这次且记下,待我修得真龙之身後,再加倍补偿玉砚。
」
纪筱看着他突然消失的身影,一时无语,暗道这龙墨说话从来都是顺口胡诌,也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不过,听起来最像假话的便是那命定之说,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凡人,有何德何能同神龙对上命盘,想必无论是谁得了他,都会听到方才那番动人的说辞。
漕运案在两月後方算尘埃落定,原户部尚书李见初秋後问斩。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该满门抄斩的李府竟从轻发落,只判了流放,其中缘故众臣子都是了然於心。
明帝的旧疾时好时坏,三不五时上不了朝,他如今年纪大了,疑心更重,唯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太子延襄。
这李府上下百余人命,便是延襄开口求下的。
七月初十,纪筱在京城城郊送别了李见初即将被发配边疆的一对幼子,期间自然也少不得花银两打点押送的衙役等人,直到将近午时才从京郊回返。
虽然结果已比起先好上许多,但是亲眼看着恩师家破人亡还是给纪筱造成了莫大的触动,他独自坐在老仆驾着的马车内出神,不防车身猛地晃了一记,几乎将他摔出车去。
「老赵,发生什麽事了?」纪筱仓惶地抓着车内扶手,急声问道。
外间却没有一丝的回应,过了片刻,车外突然响起狂啸般的风声,车身突然一轻,紧接着剧烈的晃了起来,像是被风卷起,不知会被卷到何处。
纪筱被这突然的变故搞懵了,死死抓着车内的木头扶手,心中一片茫然,过了不知多久,周身终於安定了下来。
而这辆原本的马车在狂风中几乎已裂成了一堆碎片,纪筱从中颤巍巍地爬了出来,发觉自己身处在一片密林之中。
周围没有老仆,没有马,面前却有一个十分魁梧的人影。
这个人比纪筱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显得高大,看不清面目和来历,周身都裹在黒色的斗篷里,头上盖着兜帽,将整张脸都遮住了。
那人缓缓开口,声线低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不对……不对,竟是个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