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是咱们临淄王府的随从,可靠得紧。”
轩辕昭昱若有所思:“前两年但凡听闻本王的婚事,他必然着急,怎么此番如此沉得住气?”
张管事笑道:“小侯爷到底长大了,哪里还能老是小孩子脾气?”
揉揉额心,轩辕昭昱叹道:“我看这亲不成也罢,将他养大都已快耗尽我毕生心血,哪里还有余力?”
张管事很想拍马几句,说小侯爷打小乖巧可人,可话到了嘴边却迟迟昧不下良心,开不了口。
见他神情纠结,轩辕昭昱反而给逗乐了,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径自回房。
回去时,独孤承果然还未歇息,手托着脑袋,面前还有些酒菜。
“这么晚了,还要吃酒?”
轩辕昭昱只觉好笑。
独孤承瞬间清醒过来,凑过来靠在他肩上,闷闷不乐道:“接到邸报,明日便要回京,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何地了。”
轩辕昭昱心里猛然一紧:“这么突然?那估摸着……”
独孤承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你说血沾染上去,是个什么模样?”
“和鸡血、狗血一般模样。”
轩辕昭昱在他对面坐下,为他斟满酒,“想不到你竟能和我同桌饮酒了,明明当时就那么一点大……”
独孤承撇嘴:“明明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却老是拿这个说事,我和你一样,早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没错,当年要人哄着睡觉,一打闪便哭的小独孤……”
还不待他说完,独孤承便端了酒杯直灌下去:“明日我就要回京,兴许过个七八日便要远征,你不为我壮行就算了,还老是灭我的志气,你适可而止啊!”
轩辕昭昱也不恼,笑笑地将酒饮了:“你啊……”
想了想,他又道:“皇兄想让你积攒军功,定然会给你一些兵马,可若不是你自己的亲兵,到了战场上未必全然服你。
在军中如何施恩,如何立威,同在内宅或是朝廷也无太大区别,皇兄与我都教过你,我也不担忧了。
可是你切记,小心埋伏,不要冒进,对身边的人更要慎之又慎,若是出了叛徒……”
“行了,怎么和嬷嬷一般啰嗦。”
独孤承端详着他的神色,也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美。
轩辕昭昱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却是一怔——一股热流从腹下传来,纵使他再清心寡欲、不通人事,也知道这是什么。
独孤承踱到他面前,挑起他的下巴。
“你!”
轩辕昭旻眼中冒火,“放肆,还不赶紧将解药拿出来。”
独孤承摊手:“不过是寻常春药,哪里来的解药?”
轩辕昭昱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心中欲念:“别闹了,这种玩笑可不是好开的。”
“我没有开玩笑,我也不是什么无知稚子。”
独孤承的目光里含着太多说不清的东西,“我给你两条路选:现下就在门外,有个你母妃挑好了,待你成婚后塞到你房里去的婢女,”
他勾起唇角一笑,一双凤眼里水波流转:“还有一条路,就是……”
轩辕昭昱象是头次见他般瞇着眼打量他:“都说你像陛下,可我觉得我那好皇兄可没你这么大的胆子。
独孤承,你恃宠而骄!”
“对,光有宠没用,”
独孤承的手已经悬在轩辕昭旻的衣襟上,“还得有爱。
嫌我骄横,大不了你之后杀了我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死得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