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么了?”
电梯显示一层的灯亮了,从夕忽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不解的问。
林清明有些恶心的扶住额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他知道刚刚那是幻觉而已。
把从夕送到了徐晓茵那里,她和她现在的丈夫都用诧异的目光把林清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站在电梯间反光的金属门前,林清明看到自己的头发都被汗水粘在了一起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
本来发色就比一般人深,脸色又太白,唇上还有昨夜残留的一点嫣红,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存在的人。
如果能消失比较好。
去死。
谁在说话?不不,不是去死,林清明自顾自的回答,最好是连同自身的出生这个事实都一同抹去的彻底消失。
这样他就称心如意了。
出了公寓楼林清明沿着嘈杂的马路匆匆前行。
你去哪?有人的声音问。
我不知道。
林清明回答。
回家去?另一个人问,那声音酷似高中的一个同学。
不行,不能回家。
林清明拼命摇摇头。
林清明一路上与嘻嘻闹闹的人们擦肩而过,和几个捧着年货的人撞了几次,或被道歉或被骂。
所有的商店橱窗上都贴着艳红的福字,所有人都显得喜气洋洋,所有的车都鸣着喇叭急着赶回家去。
喂喂,你一个人穿着丧服一样的黑衣不觉的煞风景么?
对不起。
林清明回答。
干嘛不回你那破烂屋子缩起来,免得让人看见?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林清明想的头痛。
霁雪打电话说的,那人回来了。
霁雪把我住的地方告诉他了。
回不去了。
那人已经回来了。
“不能回去……”
林清明自言自语的说。
他走的太快,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他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呼出的白雾一忽一忽的散去。
你不是不配么,不配被人温柔对待,此刻哭些什么呢!
林清明紧紧捂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