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搭讪的女孩子在左手边,虽然也是认真在听着讲,但这种事就有些别扭了。
于是只得听课。
这节课什么也没听进去,几个词隐约蹦进脑袋里,也没有太在意。
——反正不是自己专业课,只需要欣赏美人就可以了。
可左手边的女孩子到底是冲着色相过来的,绷着听了二十来分钟,就开始蠢蠢欲动。
“诶这‘对象化’是什么意思啊?”
推了推楚春歌胳膊。
楚春歌心说:我当真是不知道,问我也是白瞎。
拿着书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犯了难。
正遇上台上的美人朗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有!”
还把书都举了起来。
又不是小学生了,还举手,不是,举书……楚春歌默默腹诽自己。
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发言,音量也有点控制不住,跟受了什么惊吓一样。
全班也有点被这声响吓到,统统回过头来看他。
而旁边那个姑娘则是窘得不要不要的,把头埋得低低的,就差身上写着“我不认识这人”
了。
温道方嘴角无意识地笑了一下,好像也被这学生的举动逗乐了。
楚春歌一直看着前面,完完全全地、清清楚楚地将这个笑容收进了眼里,甚至觉得那是独属于自己的。
温道方问:“嗯……是哪个地方不懂呢?”
那个“嗯”
字先是下沉,然后渐渐扬起来,一个音节发得回环婉转,让人的心生生跟着做了一轮过山车。
楚春歌红着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站起来,欲盖弥彰地翻了几页书,当然,没什么用,于是索性把书扣着倒放在桌上,问:“‘对象化’这里,完全没有听懂。”
其实是完全没有听。
美色误我,诚不我欺。
其实他倒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算这句话的前半部分,至少坐他旁边的姑娘也是没有在听课的。
讲台上那人走下来,书也放在了桌上。
他又“嗯”
了一声,这次大概是由于思考的缘故,音拉得愈发长——楚春歌心里一颤,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拿你们谈恋爱来举例子吧,你看中了一个女孩,想追她做你的女朋友。
这时候,她对你来说是对象性的——你的意志没有作用到她身上,你们是相对的主体和客体。
当你对她表白,并且经过一系列的行动追上她之后,这个时候,你就对象化了她——你的意志作用于她,她的意志也作用于你,你们相互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温道方已经渐渐移动到了楚春歌前两排,停在那里。
楚春歌觉得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