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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实是不知,我与赫连府无冤无仇,小姐又是闺阁女子,在下从未有缘得见,不知为何小姐受难,在下要欣喜若狂?”
赫连雅娴冷笑一声:“当时你与冕哥哥一同在撷芳殿罢?他对我一番心意视若不见,可是出于你的示意?我阿兄被免了左卫率一职,你却毫发无损,果然是好算计、好手段,冕哥哥对你倒是看重得很。”
秦佩被那声冕哥哥喊得一激灵,苦笑道:“赫连小姐切莫听信人言,我与你那……你那冕哥哥清清白白可昭日月,就算是他心有所属不选你,那也绝与秦某人毫无干系。”
赫连雅娴捂住脸叹息一声:“他不属意我,我也不会苦苦纠缠……只是我宁愿终身不嫁也不愿嫁那洛王。”
秦佩心中暗忖,那洛王乃是周贵妃所出,舅家贵重,虽不如轩辕冕那般年少倜傥,可也是个相貌堂堂的好男儿,虽说为了避嫌常在古刹庙宇流连,也不是无才无德的荒唐皇子,真不知这赫连小姐嫌弃他什么……
似是看穿他的想法,赫连雅娴哑声道:“你便当我不死心罢。”
再不想与她议论这些风花雪月,秦佩轻咳一声:“也罢,小姐的心事,下官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为小姐深感怅惘。
只是天色不早,下官还得彻查此案为小姐洗冤,所以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便不必再提了罢?”
赫连雅娴瞥他一眼:“我阿兄说你是佞幸,之前你还与他打过一架,现在还愿为我洗冤?何况你如何得知我不是那凶嫌?”
秦佩默然垂首,面无表情:“凶嫌往往都极聪明。”
……
赫连雅娴恨恨地瞪他一眼,托腮苦恼道:“不过说起来麻烦之处便在于,这李婉娘死前一天,我还真的和她有过口角。”
秦佩面皮一抖:“这李婉娘死在夜里,那恐怕小姐应是最后见过她的几人之一了。
小姐可还记得当天情景?”
“我从司天监听了那传言后便一直有些不快,那天我又在御花园偶遇了冕哥哥……”
“偶遇?”
秦佩挑眉。
赫连雅娴面色微红,柳眉倒竖:“你到底还听不听我说话?”
“下官洗耳恭听。”
“我质问冕哥哥,为何对我不屑一顾,就算我与他不甚相熟,可哪家的夫妻成亲前是日日腻在一处的?我与他到底幼时还有过一面之缘,比起那些洞房了才见着脸的不知强了多少。”
秦佩面瘫着一张脸,听她在那边絮絮叨叨,简直不敢想象当时轩辕冕的神情。
“后来呢?”
赫连雅娴面上难免有些凄楚:“他说他只把我当妹子,还说皇命已下,洛王一定会好好待我。
然后我就哭着跑走了……再然后,快走回翠微宫的时候,便听几个采女在那谈天,讥讽我痴人说梦、不守规矩,还说我鲜卑人没有开化,个个粗俗不堪,不像她李婉娘,落落大方、端方守礼,还有天命庇佑,我一时气不过就跑去寻李婉娘……”
不知为何,秦佩脱口而出道:“你不会打了她吧?”
赫连雅娴抬头看着房梁,难堪道:“那倒也不算,不过推搡了她两下,骂了两句……要命就要命在我最后扔下的那句话上。”
赫连仲祺曾在御街上指着秦佩的鼻子骂他佞幸,赫连雅娴殴打同批采女,不得不说先大将军赫连杵的家教实在堪忧……
“你说了什么?”
赫连雅娴竟还觉得委屈:“我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我就说我几位兄长不会让我白白被人欺负,迟早有天弄死她……”
秦佩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好干巴巴道:“那李婉娘彼时如何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