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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周玦只淡淡应了声。
忘尘叟看他:“你到底怎么想?”
“终于不耐烦了么?”
周玦夹了一筷子清蒸白鱼,入口即化,齿颊留香,他莞尔一笑,“玉漏,现在去传我的话,谁做这道鱼的,每月工钱多加一两。”
忘尘叟嗤笑:“周大人还真是腼腆,不过说几句话还要把下人支走。”
“我可不是那种江湖中厚颜无耻的浪荡子弟。”
周玦没好气。
忘尘叟斟酌道:“之前种种……”
周玦打断他:“就当是一场梦,人生在世须尽欢,昨日事皆虚妄,何必执迷。”
那些还未搞清楚的遭际,什么突厥血书狼旗,于今日之他,又有什么干系呢?
“能对坐饮酒已是福分,我记得普明塔院的大师曾对我说过,我亦深以为然——昨日之是非就如浮尘,笤帚一扫,便干干净净。”
周玦轻道。
忘尘叟摇头:“我却是要牢牢记住的。”
周玦有些诧异:“别忘了,你可是忘尘叟。”
“无关紧要之事,我自然都会忘掉,”
忘尘叟慢条斯理地喝着酒,“可自从我结识周大人之后,我却发现,和你有关的事情,我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掉。”
他说的肉麻,乍一听如同烂大街的寻常情话,周玦却是一怔。
“是么?可那些多半不是什么好事,记住了也不过徒增伤感。”
忘尘叟轻笑:“可若不把昨日苦楚记清楚些,又如何知道今日之可贵?”
“所以……”
周玦一时间也不知该问什么、说什么,颇有些弱冠少年的局促不安。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两个人相携相伴总比一个人踽踽独行来得强些吧?”
忘尘叟执起他的手。
周玦垂着眼帘看不清神情,忘尘叟也不慌张,边赏着落花边好整以暇地等着。
“万一你那些红颜知己听到消息,冲到周府来怎么办?”
周玦侧过头看他。
忘尘叟挑眉一笑:“随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