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推开方才那探子,表功般道,“主子,我有重大消息,只是这个消息极其机密。”
忘尘叟兴致勃勃,挥手让他上前耳语。
“据闻周三公子与靖西王男妃无异……故而靖西王在江南道才被吴国公百般刁难。
吴国公此人看似气度恢弘,其实心眼不大,尤其护短……”
忘尘叟随手赏了他一片金叶子,脸色更是阴沉。
“吴国公爱清谈……”
“他喜欢登高赋诗!”
“他生平最恨之事便是长子早逝!”
“他爱幼子!”
“不对,他以魏国公为傲,说此子最贤!”
“他平生最恶风流成性,眠花醉柳之人!”
越听忘尘叟脸色越是难看,终于忍不住摔了杯子,“够了!”
众探子噤若寒蝉,忘尘叟阴着脸道,“想不到最后还是要老夫亲自出马,养你们何用!”
一个探子大着胆子道,“只是这吴国公到底是三朝老臣,城府手段均深不可测……”
忘尘叟摆摆手,“此事尔等不用再管……”
待众探子识趣退下后,他才喃喃道,“看来此番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近来周端总觉得心神不宁,所到所及之处总有种种蹊跷,可无论如何排查都是一无所获。
一日他在乘月楼与老友用膳,雅间中只留了府中一忠心老奴服侍。
“此番魏国公进中书令,当真是青出于蓝。
一门两公,莫说江南道,就是整个天启朝哪个高门能有义兴周氏之盛?”
周端淡淡道,“钟鸣兄慎言。”
那人笑道,“此间又无外人,你我相交数十载,有何顾忌?不过古人言月满则亏,如今周氏风头正盛,若是周贵妃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别说皇长子,就是两位国公都难免处境尴尬。”
周端长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为今之计也只有劝诫族人恪守本分,谨慎从事罢了。”
二人沉吟不语,那老奴垂首侍立,时不时上前为他二人添些茶水。
心事重重地用了膳,小二却对仆从道有个陈公子已将饭钱结清了。
虽说阿谀讨好之人比比皆是,可周端向来行踪隐秘,这不明身份的陈公子断无可能知晓。
周端不敢大意,一边吩咐手下去查,一边更加强防范。
又一日午后,周端小憩方起,就见面前站着一美貌婢女,手中捧着个鎏金莲花纹盘,上面摆着数十样蜜饯茶点,无一不是周端平素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