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比他大一岁,从小品学兼优,出类拔萃,是全家人的骄傲。
他们哥俩打小感情就好,同吃同睡,亲密无间。
可是在他哥哥去大学报到的前一晚,他一不小心毁掉了他们之间的亲密感情,毁掉了他哥长久以来对他的信任。
那晚因离别在即,有些伤感的他偷偷喝了一点酒,然后借着酒劲把他哥压在床上强吻了一通。
其实他哥长得比他壮,个子也比他高,当时完全可以推开他,可他哥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在吻过之后变得很冷漠,不再理他,也不再像原来那样什么话都对他说。
从那以后,他觉得他和他哥之间就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他只能在朦胧中看着对方的身影,却始终无法接近分毫,直到现在依旧如此,他知道他哥不喜欢吃食堂里的饭菜,每天会在校外吃饭,他便踩着点,守在学校门口,为的只是想远远的看上一眼,知道对方过得很好,他就会感到满足。
他哥的学校和他的学校紧紧地挨着,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学习成绩却出奇的好,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考入他哥的那所重点大学,他不想给对方带来任何困扰,在高考时故意填错了几道选择题,然后违背父母的意思,放弃复读的机会,在父母的责骂声中固执地选择了这所离他哥最近的二类大学。
对于他的选择,他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好像他的前途、他的未来根本与其无关。
为此他伤心过、流泪过,却从没有后悔过。
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里,但他却学着和他哥相同的专业,目的只是想永远追随着对方的脚步。
他的爱情是一朵罂粟花,遇到了才懂得什么是毒、什么是瘾。
明知是错的,可就是戒不掉。
他一直觉得他的爱情是见不得光的,可它竟像杂草一样仍然能在黑暗中疯狂生长。
他把这份蚀骨的爱深埋在心底,却在一次醉酒后,向两个室友吐露了出来。
他们劝他放弃,叫他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他说,如果能克制住,那就不叫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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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两个为情所困的人,正准备听一首悲伤的情歌,小小的伤感一下,却见吴迪蹲在阳台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走近一看,两人同时无奈地扶额,他居然又在打小人!
吴迪将纸做的小人用手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拖鞋使劲地拍打,嘴上还念叨着:“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永远无出头;打你个小人口,打到你饿死无得休;打你个小人肺,打到你有气无力透……”
打到最后,越来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不料手没捏稳,把拖鞋甩到了阳台外面,紧接着楼下便传来了叫骂声。
两人无语望天,这小子是专门来搞笑的吧?
走到阳台边,把头伸出去往下望了望,当看清楚那个不幸被砸中的人后,两人一点都悲伤不起来了,反倒瞬间乐了,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刘顺朝楼下的人挥挥手,笑得像朵花儿似的,“王子,恭喜你,你被绣球砸中了哟!
这拖鞋就是我家吴迪的专属绣球,你可要对他负责哦!”
听到“王子”
二字,吴迪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问:“我砸中了谁?哪个王子?”
“你自己看。”
周伟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佯装糊涂,“叫什么子,什么睿来着?”
吴迪慢慢探出脑袋,半睁半闭着眼儿朝下看了看,虽然楼下站着十几个人,但是他一眼便看见那个手拿他的拖鞋鹤立鸡群般站在人群中间十分惹眼的人。
楼下的叫骂声还在继续着,被砸中的人反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仰头直视着他。
吴迪被这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咧开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帅哥,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