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清不免微笑道:“这话我......也曾听我师兄说过。”
照山白目光一动,过了半晌,才道:“......夜深了,请回吧。”
朝阳还未升起,幽冷的残月仍然斜斜的挂在树梢上,几点尚且未消散的星星零落的环绕在残月周边,很是清冷。
萧清左手按着剑鞘,另一只手已将冰冷散发着寒芒的剑锋一寸寸的拔出,快尽头时,毫不犹豫的拔剑出鞘,月光如水,剑气若虹。
他翻转剑身,在一处并不起眼的所在处刻着略显斑驳的两个篆字——龙泉。
“这是我年少时的佩剑,已有一段时日未曾用过。”
对面的李白端着酒杯,目光凝视着这柄如月光清水的长剑,带着追忆。
萧清手指认真并且沉稳的抚着剑身,眼眸中有着思索,冰冷的触感锐利肃寒,在现代社会生长的他,自然对剑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重生而来,这么久的朝夕相处,浸渍了解,他也缓缓的喜欢上了剑。
剑乃短兵,百君之首。
爱剑之人,擅剑之人,自古以外便在青史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美名,眼前的李白也必是爱剑擅剑之人,
一双狭长的眼从剑上移开,定在对面人身上,一剑走天涯,萧清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么一首词。
“洞庭白波木叶稀,燕鸿始入吴云飞。
吴云寒,燕鸿苦。
风号沙宿潇湘浦,节士悲秋泪如雨。
白日当天心,照之可以事明主。
壮士愤,雄风生。
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但他没有念出来,他不确定眼前的李白是否已经做出了这首词,但是终究会有这么一个时候,拥有这么一个意境。
“你若是爱这把剑,便自取走也无妨。”
李白的目光依旧追忆且平静。
萧清却笑了,“我知道,剑最重要的不是剑本身,而是剑义,是心。”
他一下子便明白这是李白给他上的第一堂课,丝毫不带停顿的便给了最完美的回答,龙泉剑是李白的佩剑,随着他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年,如今的李白一定已有了本命孕育的源器,自然不需要再使用这柄龙泉剑。
李白眯起眼睛,饶有深意的斜睨了萧清半晌,才轻笑道:“看起来,教你学剑的人也是一位对剑颇有心得的大家才对。”
听他这样说,萧清便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照山白绝对不愧于剑法大家之名。
同样是走上剑修道路的萧清尽管稚嫩的才是蹒跚学步,但因为照山白给予的最完美最纯粹最优秀的教导,反而跟李白有了说不完的共同话题,他们讨论着剑,萧清总能给出最直接的反应,。
萧清是一张被人画上第一笔,便已惊艳绝伦的纸。
再加上萧清有着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思想,不受传统束缚,敢想别人不敢想,敢说别人不敢说的,洒脱又真诚,和同样不羁并且随性的李白趣味相投。
只不过几天,李白和萧清都不免觉得相见恨晚,互成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