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朝梁应华身后瞄了两眼,梁应华又道:“不用看了,刚走了。”
“妈~”
白竹撒娇地喊了一声,梁应华白了他一眼,便提起手上拿着的保温瓶,空着的那手捏了一下他鼻尖,“就知道你装,还吃饱了,想骗谁呢?”
白竹撒欢似的拿过保温瓶,迫不及待坐到书桌前拧开盖子,一阵豆豉牛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他把头凑过去嗅了嗅,陶醉的表情没维持两秒,就忙伸着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还是肉好啊~~”
白竹幸福地吼了一声。
梁应华摇了摇头,把门带上,坐在床沿看他吃,“看把你饿的。”
白竹砸吧砸吧嘴边吃边说:“妈你不知道,我最近真的看到土豆都想吐了,我就从来没挑过食,土豆这下可算真牛逼了。”
白竹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真没挑过食,可算是荤腥素全都沾,就连猪肉,也照样吃得欢。
从前白竹还是猪的时候,在涂恺之悉心照顾下就有啥吃啥,有时候甚至吃得比一些小户人家还要好,然而重生成人后,生活质量竟大大倒退。
最初的时候,白奋进和梁应华知道自己儿子对蔬菜特有的敏感度,便加大力度训练他这方面的能力,白竹自己吃得饱就也没想那么多,后来涂恺之来了他们家,一待就是十多年过去了,涂恺之不切肉,白竹在他面前不吃肉,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成了大家默认的常态。
白竹多次想跟涂恺之说他其实并不排斥吃肉,他当初是被邹武杀死的,没有经历过普通家禽被屠宰的经历,自然对这没有特别的感觉,最多就有点吃多了就要被宰的危机感。
然而每次提起邹家,提起当年的事情,涂恺之那愤然的神情都让白竹却步,这么一瞒,十多年就过去了。
梁应华和白奋进不知道这俩孩子之间的沟通出现什么矛盾了,但也习惯了早上涂恺之在家,家里就不做肉,等晚上涂恺之不在了,一家大小才围着圆桌子吃得欢。
白竹知道这件事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但就是没那个胆子和涂恺之坦白,只能见一步走一步,每天晚上躲起来吃肉。
眼见着比赛快到了,这段时间涂恺之天天在他们家吃晚饭,别说他自己,连家里的两老都要饭后开锅加菜,那日子苦逼得。
这么想着,白竹边嚼着肉边扭头问梁应华:“妈,你和爸都吃过了吗?”
梁应华摆了摆手,“我们把你那份吃完都差不多了,就只加做了你那份,赶紧吃完吧,我还要洗碗呢。”
白竹满眼同情瞟向他妈,把梁应华都看笑了,白竹夹了一块又一块的肉喂给他妈,两人就着这么一保温瓶的饭,没两下就吃干净了。
白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伸了个懒腰,像条软皮蛇一样赖在梁应华身上,梁应华耸了耸肩没把他弄下来,也就随他了。
“这次比赛,我看着悬,”
梁应华突然说:“我看小涂这回比以往都上心,你可要当心一点,别出了岔子。”
白竹沉默了一下,坐直了身体,将浑身的慵懒收起,脸上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梁应华见了一笑,“又不是第一回了,搞那么严肃的脸摆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