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刚刚牵着展昭的那只手有些微微的泛红,是刚才展昭用力甩开的时候弄得。
白玉堂再次抬眼,视线落在展昭的面上,他这才发现展昭满面通红,一直红到了脖根,他好笑的扬起嘴角,薄唇轻启,笑道,“你这怪猫发什么疯?”
展昭将眉头皱成一条沟壑,他眯起眼睛看白玉堂,“发疯的是你才对吧!”
白玉堂觉得有些冤枉,他刚刚也什么都没做,怎地就惹了这只猫了?他双手抱胸站定,望着展昭,问他,“白某不才,不知御猫大人何出此言?”
展昭听他忽然换了称呼,一时竟有些语塞,“你……白兄刚刚做什么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展某……”
他越说越没底气,说至最后却是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白玉堂觉得好笑,而且他也确实噗嗤一声的笑出来了,他笑了好一会才缓缓收声,睨着展昭道,“猫儿,你莫非是个黄花闺女不成?你我同为男子,做什么还怕看的?”
展昭被他说的有些气恼,恰恰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白玉堂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两个大男人互相看看本也没什么,可这白耗子刚才那灼人的眼神似乎能将人融化一般,怎么想也不是同性之间的互相詹颜,随意的看。
只是这些难为情的话,他只在心腹中暗暗想想也就罢了,若真让他说出来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白玉堂见展昭并不答话,再看他的表情,心中已是对他所想明白三分。
于是他一甩长发,很自然的转换话题,“白某刚刚无意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还请展兄指点一二。”
展昭知他是故意转移话题,有些感激的瞥他一眼,而后回道,“白兄过奖了,不知白兄所言是何问题?”
“白某在想‘身份’这个问题。”
他顿了顿,看展昭摆出一副“不理解”
的表情,而后继续道,“你展昭,若非手中持剑且认识之人在身边,估计没人会想到你就是堂堂的南侠客。
同样的道理,是否还应用于其他人的身上?比如……”
白玉堂故意拉个长音给他。
“白兄是指殷华?”
展昭定了定,似是在做心内斗争,一方面他有些不敢相信,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白玉堂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正是因为他外表给人的感觉似是文弱的穷酸书生,众人才根本不会将他与那些杀人作恶之事相联系在一起,如此一来,最危险之地倒成了最为安全的圣地了。
展昭略一思忖,而后点头对白玉堂道,“白兄的考虑不无道理,只不过此刻苦无证据,所谓有理遍行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展某须先将此事回禀包大人,再与大人和公孙先生共同商量出一个行得通的对策。
眼下,田彪和殷华须分别攻破,再将所有掌握的线索重新揉进案件中理出一个头绪来。
如若不然,这个案件定然会变的愈发复杂。”
白玉堂听完展昭的话,怔了片刻,而后忽的打了一个哈欠。
他扛起寒月,另一只手不住的揉捏着自己的后脖颈,懒散的声音自他口中飘出,“乏了,白爷爷要回去休息了。”
展昭立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试探
展昭与白玉堂回到县衙,才刚进大门白玉堂便消失了踪影,展昭猜想他估摸着是回房了,于是绕到书房去找包拯,经过通报,进得书房,见包拯与公孙具在,他对二人施了礼,而后将刚刚得到的线索讯息具一同二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