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进恼了,“我跟踪你干什么?你每天医院家里两点一线又能跑到哪里去?我倒是想监听你,可我什么时候碰过你手机?你用你聪明的脑袋瓜想一想行不行?”
丁穆炎注视萧进,他们的信任已完全崩盘,他无法判断萧进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在演苦情戏,如说是真话,那他可能真的处于危险之中,如果是演戏,那他岂不是又要愚蠢地落入陷阱。
“你说得对,我是可以想一想分析分析。”
丁穆炎霎时间感到万分疲倦,比工作了一天还累,“但是,你看看你周围,你看看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每天有那么多人等着我治病,我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想别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敢相信你说的话,你很清楚是为什么。”
萧进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一下:“我其实早就来了。
我想见你,先去了你家,看你没回来就来医院找你,正好听见你给彭致诚打电话,所以我都听到了。”
听上去似乎没有破绽,可丁穆炎还是不敢去信,或者说他不想再成为一个被欺骗的傻瓜。
只要不给机会,就不会上当。
“我知道了。”
丁穆炎淡淡道,视线回到电脑上。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说知道了。
萧进彻底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似乎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形成了一个死循环,无论这怎么做,都会回到原点。
“我送你回家,你今天没有必须留宿医院的要紧事,你身体健康,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你走吧,我还是想留在医院。”
丁穆炎想:如果是他干的,那他就无法得逞,如果不是他干的,也不需要他献殷勤,反正住医院肯定安全。
萧进第一次见识到丁穆炎的固执,无论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或许他个性本就如此,就像姜辰说的“这人难搞”
,只是因为以前他们关系融洽,所以丁穆炎对他妥协良多,现在信任不在,他对自己的态度同一个陌生人没有两样。
“好!
你不跟我走也没关系!”
萧进挑起下巴,“我想办法帮你查查是谁在跟踪你,是什么目的。”
丁穆炎充耳不闻,既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他:如果是他干的,所谓追查不过是继续演早已写好的剧本,如果不是他干的,也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反正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从现在开始他要选择最安全的路。
许久没有等到回应,萧进很没面子。
从小到大,他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不论在哪里旁人都唯他马首是瞻,从未有人敢这般无视他。
他敲了敲桌子:“丁穆炎,你最好能明白,你现在可能很危险。”
丁穆炎终于施舍般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我最大的危险就是你。”
“我是不会害你的,至于你身边的人,取决于你的态度。”
萧进依然保持高压姿态,旁人的前途生死他漠不关心,他要丁穆炎屈服,乖乖地回到他打造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