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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能下床走了,今天早上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温易舟终于迈开了腿,他迫不及待地向丁穆炎报喜。
“真的?进步那么大?我早上来查房的时候怎么没说?”
“后来的事。”
温易舟撑起身体,“我再走给你看看。”
“别逞强,这事心急不来。”
“没事,我可以的,你别把我当成七老八十的老头。”
温易舟一掀被子坐了起来,丁穆炎连忙上前搀扶。
温易舟一边扶着床一边在丁穆炎身上借力,摇摇晃晃地的从床的一侧走到另一侧。
短短几步,他走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尽是喜悦,从瘫痪在床上到下床行走,无异于孩童般重新学步,床下的一小步是他死而复生的一大步。
“好好好!
太好了!”
丁穆炎也是欣喜不已,病人的一点点康复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成就,更何况温易舟还年轻,是大有前途的研究员,未来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他就此瘫在床上,太可惜了。
但温易舟对肌肉肢体的控制到底还是差了些,走到窗口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丁穆炎架住他的胳膊,半抱着坐到床上。
“上午我还能走两圈的。”
温易舟皱着眉头。
“已经很好了,每天走几步,不要贪心。”
丁穆炎安慰道。
温易舟走出了热意,喘着气,两人贴在了一起,他望着丁穆炎近在咫尺的耳垂,白而圆润,如珍珠般贴在脸侧。
似乎能感受到温易舟灼热的目光,丁穆炎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
重重地往床上一倒,温易舟的眼睛没有从丁穆炎脸上离开过,当后背碰到床垫的刹那,温易舟好像怕坠下去似的慌忙一抓,用力抓住了丁穆炎的手。
丁穆炎像触电般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盯着温易舟。
这绝不是普通的肌肤碰触,而是来自于同类的直觉,仿佛黑暗中仅凭相似的气味寻找到彼此,丁穆炎察觉到了异样。
温易舟对上丁穆炎的眼,一个醒神,忙把手松开,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我……”
温易舟喉咙里发干。
丁穆炎垂眼一笑,将尴尬翻过一篇:“很不错,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正常行走了,加油!”
“嗯,谢谢。”
温易舟低头。
“那我先去工作了。”
丁穆炎离开病房回到了办公室,他的内心远不如表面上来得平静,先前病房里发生的事仍然在他胸中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