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韶军把姜辰的一条胳膊架在脖子上,把他从沙发上拉起,但姜辰的脚刚一落地,又瘫软下去。
喝醉的人没有任何意识,身体不会支撑,软得就像一摊泥。
“帮我一把。”
韩韶军招呼周夷星。
周夷星只能苦命地帮忙,两人好不容易才把姜辰塞进韩韶军的车。
回到家里,韩韶军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弄上床,又坚持帮他脱去鞋袜外套和长裤,然后盖上被子。
疲倦地靠在床头,韩韶军累得满头大汗,听着身边沉重的呼吸声,脑中浮想联翩。
叫我说他是怕了,哈哈哈!
耳边回荡着周夷星的笑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韶军怎么都无法像周夷星那样笑得没心没肺。
回想起那晚姜辰别扭的表现以及他处处回避的视线,韩韶军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转个身,面对姜辰,韩韶军曲起一只胳膊撑住脑袋,凝望着姜辰的侧颜。
在静谧无人的夜里,韩韶军肆无忌惮地释放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感情,指尖勾勒出姜辰的轮廓,从眉心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薄唇,他允许自己任性地放纵一次。
就是这张漂亮的脸,自幼年时,就在韩韶军心底种下一颗种子,如今种子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根深深扎入心脏,牢牢地将其缠绕,至今迷恋不已。
“我有那么可怕吗?”
韩韶军呢喃似的问。
没有人能回答他。
韩韶军用手指点着姜辰的鼻尖,戏弄似的磨蹭:“你躲着我,但是又要我来接你,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怎么有那么多气可以生呢?”
姜辰的呼吸似乎变重了一些,鼻翼动了动。
“我让你为难了是吗?”
韩韶军的声音转低,带着无尽的困惑,但回答他的仍然只有呼吸声。
一声叹息,在黑暗中幽幽盘旋。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韩韶军留下疑问,离开了房间。
当门合拢时,姜辰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眼眸中似有烈火在燃烧。
——
这天,韩韶军特意空出大半天的时间,因为他妈妈夏雯燕约了他吃饭,他从公司出来回家接了妈妈去餐厅。
“妈,你为什么心血来潮要我跟你在外面吃饭?我本来下午还有个会呢。”
一路上他对妈妈的这顿饭局表示疑惑。
夏雯燕横了儿子一眼:“少开一个会,公司是要倒闭了吗?”
很难想象这是公司前领导人说出来的话,韩韶军苦笑:“不是啊,妈,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一定要有话说才能吃饭吗?我难得跟儿子吃顿饭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