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韶军不停地碎碎念,一会儿说自己身体很健康还能再干上一天一夜,一会儿骂孙家父子想要害他是痴心妄想,一会儿又念叨着还有什么人没有拜访到,反反复复说起车轱辘话,没有什么太大逻辑。
陈卫宁越听越害怕,在韩韶军亢奋的表面下,隐藏的是深到骨子里的疲倦,眼角的血丝红得能滴出血来,他好像一根已拉到极限的弹簧,再加一点点力就会崩断。
“韩总,听我的!
你睡一觉好不好!
就听我一回!”
陈卫宁惊恐地扑上去抱住围着办公桌转圈的韩韶军。
“我很好!
我不需要!
你放开我!”
韩韶军将陈卫宁摔在地上,揪住他的后领拖到门口,扔出去甩上大门,“出去!
别妨碍我工作!”
“韩总!
韩总!
你开门啊!”
陈卫宁趴在门板上拍打,但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恐慌到达了极点,陈卫宁哆嗦地摸出手机。
丁穆炎说去一个地方,姜辰以为是去他办公室,或者离奇点是附近某个餐厅,没想到竟然直接带上飞机,飞出了国门。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姜辰简直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被绑架了,用一种奇怪的方式。
丁穆炎不跟他说话,既不跟他解释,也不说去哪里,甚至都不在乎他究竟有没有跟上。
这家伙算怎么回事啊?姜辰气得要命,韩韶军给他脸色看也就算了,凭什么这个姓丁的也摆出一张臭脸?可他又不敢不跟紧,他隐约预感到,丁穆炎将带他去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丁穆炎沉默寡言,姜辰无聊得发霉,只能主动寻找话题:“丁医生最近忙完了?还有心思出来玩?”
没话找话中又带了一丁点讽刺。
“托你的福,忙了小半年总算能喘口气。”
丁穆炎在看书,他就像一位文质彬彬的学者,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动米白色的书页,弯曲的后颈拉出优美的弧线。
姜辰难得坐一次经济舱,长手长脚的他局促地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浑身难受,丁穆炎阴阳怪气的样子更让他如坐针毡。
他调整了几个姿势后他不耐烦地抽走丁穆炎的书:“丁医生,你看韶军现在被人整,我是真心想帮他,你是他朋友,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遭罪吧?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为了韶军,你好歹劝劝他,替我说句话。”
丁穆炎隐藏在镜片后面的双眼冷冰冰地一扫:“韶军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你凭什么认为到了现在他还会原谅你?谁给你的自信?”
“我也没那么十恶不赦吧?”
“我要是韶军,你早就被我做成标本了,还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真不知道韶军看上你什么,简直就是他人生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