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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只是压抑一切的情绪波涛,走进浴室冲澡,然后裹着睡袍躺在床上,困倦的阖上双眼。
她觉得好累好累,无论身体或心灵……
医生告诉她子宫外孕,必须立刻动手术,否则会有危险,在她彷徨不安时,他竟然想斩断关系,休离了她。
自始至终,在婚姻关系里,她没有犯错,他遭遇挫折背负巨债,她半点怨尤也没有,只想陪他携手共度难关,但他却选择消极逃避,藉着烟、酒、女人,麻痹自己。
也许她错在对他的过度包容,错在对他的不忍指责,更错在轻易相信爱情的坚定恒久。
她强牵起唇角,笑得好涩、好苦,眼泪流不出来,情绪也被迫压抑。
她该恨或该怨,却连分辨真正情绪的力气都没有,只希望睡眠让她暂时抽离现实的残忍……
第二天她醒来时已近中午了,麻木的起床,却在打开房门看到沙发上的人时,惊愕不已。
“汪姨!”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晴,左聿通知我来带你回去。”
汪丽姜站起身,走近她,她此刻憔悴的面容让汪丽姜不禁为之心疼,没想到当初的决定反倒害了她。
她曾试图争取想成全两个年轻人的爱情,只是终究敌不过现实的考验。
是她识人不清,或者左聿另有隐情苦衷,他没有对她详细解释,只是简单告知已无法继续照顾以晴,违反约定,便代表从此与她不再有任何纠葛。
“我……”
柯以晴抿着唇瓣,内心因为左聿明确的决定而刺痛。
现在的她有什么颜面回去面对父亲?
“以晴,当初你爸愿意妥协不干涉,也是因为左聿的保证,既然他无法再遵守约定,你就只能回家没有第二条路。”
汪丽姜语气略微强硬,知道依她的个性一定不会乖乖回家,如果她没来带她,她一定会逃开。
“我知道了,我跟你回去。”
她已经没有力气逃,因为到哪里都一样,失去左聿的爱,被他狠狠抛开,她再不会对生命做挣扎叛逆了。
回到阔别一年多的柯家豪宅,她却感觉仿佛曾远离好久好久。
踏入玄关走进客厅,看见曾经熟悉却也陌生的父亲,她只能跟他无言对望。
“回来就好。”
柯明业脸上没有怒火责难,只是淡淡一句话。
柯以晴默默地转往旋转梯准备上楼,只是才踏上一个阶梯,她却感觉天旋地转,全身失力,她直接瘫软在楼梯地毯上。
“以晴!”
柯明业和汪丽姜同时惊叫出声。
“以晴!”
柯明业跨步上前,将女儿抱进怀里,大喊道:“来人,快叫司机备车!”
“这就是你要我成全她的后果!”
他转头斥责汪丽姜,抱着女儿焦急地奔出大门。
紧急送医,得知病症让柯明业和汪丽姜都非常震惊。
直到柯以晴清醒,柯明业告诉她他的决定,要立即送她去美国开刀。
柯以晴轻轻地点头。
以后父亲的任何安排她都无异议,再也不想争辩抗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