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饭吧。”
说着他便拿起碗筷继续吃饭,樊墨看着桌上的饭菜忽然吃不下去,却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表露太多情绪,只好一口一口地逼自己把饭菜咽了下去。
【杨纵】
来唯皱着眉毛走在大街上,心里的火气还是按不下去,他是真把樊墨当了自己儿子,一想到樊墨那张小脸上偶尔展露的无奈和低落,他就忍不住心疼。
杨远修对他来唯是什么都好,偏偏对儿子是冷酷而又寡情,来唯知道杨远修是想让樊墨早早坚强起来,也许这也是他们大户人家教育孩子的方式,可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再怎么有理由,也不能让孩子不上学不是么?
心里憋着一口气走着,来唯感到眼睛又开始模糊起来,说来也怪,他最近一年眼睛总是偶尔模模糊糊的,刚开始还以为是近视,他特地去配了个眼镜带着,可有时候又挺清晰,测了一下视力也没什么问题,但该模糊还是模糊,他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懒得动脑子了,反正大部分时间眼睛还是好的。
正寻思着,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喊了三个字,他身子猛地一僵,愣在原地呆住,他以为是幻听,逼自己继续走,可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喊了一遍,他终于忍不住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黑衣男人笑着朝他招手,又对他喊了一句。
“谭一霖!”
他咬了咬牙,转头又走,那男人跟着他过了马路,然后便跑到他身边来叫他。
来唯一直垂着头走着,终于忍不住定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蓦地抬头瞪着眼前人,“我不是谭一霖,你认错人了。”
男人笑了笑,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你就是,你是谭一霖。”
来唯皱着眉毛瞪着他,终于没了耐性继续走,可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蹦跳着,让他心慌得想赶紧逃开。
男人还是跟着他,边跟着边说话,也不在意他理不理自己,“你不觉得谭一霖跟你太像了吗?两个人能相像到那个程度吗?谭一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这可是很稀少的,你好像也是啊,长得一模一样连瞳孔都一样,这不是太巧了吗?”
来唯猛地顿住脚,琥珀色眼睛紧紧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辆车,“你想不想知道谭一霖到底是谁?他跟你是什么关系?想知道的话,跟我上那辆车。”
来唯感到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起伏,他盯着对方不怀好意的笑脸,拳头握紧。
他瞪着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扭头继续走。
男人还是很有耐心地跟着他,他恨不得耳朵立时聋了,直到耳边忽然响起一句话,他猛地顿住,惊慌地看他,黑衣男人笑了笑,继续说,“我刚才说的是意大利语,你听得懂,是不是?”
男人看到来唯的手猛地颤了颤,继续笑着说了几句,然后他满意地看到来唯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男人歪头想了想,又说了几句日语,法语,最后用英语问他,“不用学就全部听得懂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你……是谁……”
男人呵呵笑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来唯呆愣愣地看着他,男人又侧身指向那辆车,笑道,“那么,现在的来唯先生,想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呢?”
来唯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眼睛像是傻了,呆站了很久,终于一步步,慢慢地朝那辆车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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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修晚上回到家,来唯还没回来,他洗了手换了衣服,便到厨房和樊墨一起做饭。
父子两个人忙活完了,把饭菜端出来,来唯还是没回来。
来唯平时怕他们等着自己,就算推了应酬也要尽量回家来,如果有事晚了会跟杨远修说一下,今天怎么看都有些异常了,杨远修以为他今早生气可能和自己赌气,也就耐心地坐在桌边看着樊墨吃饭。
过了一会儿樊墨也放下筷子,有些担心地看着门口,“爸爸,来唯叔叔好晚。”
杨远修点点头,“他可能有事,你先吃。”
樊墨习惯了对着来唯吃饭,杨远修在不在倒是无所谓,这回情况倒过来,那个男人不在旁边,吃饭怎么都觉得怪怪的,他吃了几口后,又放下筷子,咬了咬唇说,“爸爸,我陪你一起等。”
杨远修嗯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终于拿起旁边的电话给来唯拨了过去,可让他意外的是对方竟然关机了,他皱了皱眉,耐心又等了一会儿,最后像是忍不住似的,终于起身,樊墨跟着他直到门口,“爸爸,我也要去找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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