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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的这种情感出现裂痕和怀疑,就再难愈合了。
孰料,事情发展超乎想象。
看眼前这情况,他也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了。
“今天……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易瑾年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陆长亭微微一笑,“我就在麓山书院教书,你可要讲信用,改天等我空了,一定要请我吃饭。”
陆长亭回以朗然一笑,“当然,只要你肯赏脸。”
易瑾年无声的轻叹,又朝着云染那边瞥了一眼。
方才他一心对比阿辞跟云叔的容貌,此时再仔细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辞竟然跟这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阿辞是阿染跟这人生的?那他现在又跟长亭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未免太荒唐了!
易瑾年被自己的猜测惊得咋舌不已,最终摇摇头满怀心事的转身离开了。
易瑾年走远些后,阿辞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道:“爹,他是谁啊,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陆长亭闷咳一声,“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阿辞鼻子皱起来,双手揉搓陆长亭的脸,不满的辩驳:“小孩子家家的也是长眼睛的好吗?!”
陆长亭脸和嘴都被搓得变形了,说话的声音也只能含含糊糊:“我们去看看你娘怎么样了,别哭的太久,对眼睛不好。”
阿辞一听提起云染,果真不追究了,忙指挥他往云染那边走。
正好此时云疏状态也稍微缓和一些了,他醒过神来,有些不舍的松开云染,想起什么忙向四下张望,紧紧抓住了云染的手对他低声催促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他就在这附近。”
云染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见他提到那人皱起眉头抗拒的样子,心中对那人厌恶更甚。
云染眼睛仍旧是哭过后的潮红湿润,此时却透出噬骨的冷意,他朝着云疏身后扫视一圈。
他知道那个男人此时或许就在哪个角落隐藏着,监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不过,现在已经找到了父亲,他也无所畏惧了。
云染抬起手指动作轻柔的蹭掉云疏脸颊上的眼泪,嗓音轻而坚定,“父亲别怕,阿染绝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嗯,我有你就行了!”
云疏安心的一塌糊涂。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孩子这里找到一种安定和依赖的感觉。
只是可惜,他身体不争气,偏偏在这时候又犯了眼疾,就算再想用力的去看阿染的脸,也是模模糊糊的一团,云疏不由感到沮丧和失落。
他突然感到眼睛上一阵柔软的触感,紧接着眼前一片黑暗,是云染拿了布条给他眼睛遮住了。
云疏嗅到了布条上的药味,一动不动的任由他的动作,不由诧异的问:“你怎么有这个?”
“我听陆遥说您有眼疾,特意备下的以防万一。”
云染给他将布条系在了脑后,关心的问道:“现在会不会好些?”
“好多了。”
感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云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那就好。
等您跟我回去,我一定找大夫给您把眼睛看好。”
云疏明白自己治愈的希望不大,但听着这话还是心里暖的发涨。
“阿染。”
虽然看不清云染的脸,云疏仍旧定定的固执的看着他,牵紧他的手迫不及待的道:“带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