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实在受不了这位小淑女满头的给他洒糕点渣了,于是把她拎下来抱在怀里,沈墨在家的时候帮安大夫搬了些重物,这时候胳膊都还有些麻,抱她的时候胳膊往下坠了好几次。
小婵感受了,眼里的泪意说来就来,她望着沈墨的脸,满是伤感和动情,“爹,你老了吗?你抱不动我了吗?这是真的吗?等我长大了,我来抱你走路,好不好哇?”
……怎么就这么爱演呢?到底像谁啊。
哦,像他。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伸出舌尖舔干了落到了嘴角的眼泪,眨巴眨巴眼睛若无其事的继续啃起了剩下的半块糕点,仿佛刚才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沈墨无语的翻起眼睛看了看天。
因为暂时没有接到其它的生意,时间也还早,沈墨就带着她在附近湖边的草地上玩耍,沈墨有些累了,就地坐下了,拿着草帽扇风,微笑着看小婵在身边肆虐那些花花草草。
沈墨看到她额头上点的那个朱红色的小圆点,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阵暗笑。
小婵总是自信满满的说她是最漂亮的淑女,其实沈墨觉得这话应该改成——最爱美的淑女。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要挑漂亮的裙子穿,头发也要日日换不同颜色的珠串来扎,必须还要沈冰给她在额头上用胭脂点个红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肯出门。
阿姐就算现在脸上的脓包已经消了许多,但她从来不用胭脂水粉,可是为了小婵,她将那些都买了些回来,还买了个大梳妆台。
经常沈墨稍不注意,小婵就爬到梳妆台的凳子上,对着镜子用胭脂把自己的脸跟嘴巴涂得红彤彤的,然后一个人捧着脸在那呲着小白牙冲着镜子里的只喜滋滋的笑,别提多臭美了。
在她半岁的时候,沈墨给她把头发剃了,沈冰生气了一个多月。
但是换成现在,沈墨若还敢剃她头发的话,沈小蝉恐怕是要第一个要跳出来咬死他这个老父亲了。
“小婵快回来!”
见她蹬蹬蹬跑远了些,沈墨忙起身喊她。
小婵摘了什么往头上插,然后又听话的蹬蹬蹬跑回来了,“爹,你看我!”
等跑近了些,沈墨才发现她的发髻间倒插了一根狗尾巴草,随着她的动作还在晃啊晃的。
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沈墨顿时克制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都笑得弯起,他哎哟的捂着肚子,脱口而出道:“沈小蝉,你怎么跟你那个爹一个样啊!”
小婵扬起小脸懵懂不解的问:“爹,什么那个爹?”
沈墨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说什么之后,嘴角一僵,面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面对小婵清澈无垢的大眼睛,沈墨只觉得有些讪讪的,半晌才弯下腰抱她,“没什么,天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沈墨是这样糊弄小婵的,但其实这时候回去吃饭还早了些,沈墨于是把步子放的很慢,小婵玩累了,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沈墨怀里抱着她,热出了一身汗。
他有时候总在怅惘和感叹,时间真快啊,生下来时那么小的一个奶团子,竟然眨眼间就长这么大,能跑能跳,能说会道了。
沈墨心底突然就涌起了一阵柔软,在她睡得绯红的脸蛋上亲了亲。
快走到医馆门口时,沈墨不经意一抬眼,发现有一辆富丽的马车停在外面。
其实很多病人都是坐马车来的,没什么奇怪,可是,沈墨在马车边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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