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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放学再来看你。”
苏念拿起书包。
“我下午就出院了。”
容青可摸摸自己被缠得不太好看的脑袋,笑了笑,“你要是想让我快点儿好,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怕我会脑溢血。”
“嗯。”
苏念乖巧地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听进去,“这几天是期中考试了,过几天再找你。”
他又变回乖巧的样子,似乎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根本不是他做的,不关他的事。
他的眼神纯真又无辜,像小狐狸崽子,也不是不可爱,只是越是精心的伪装越是让人恶寒不已。
容青可终究没有问他,是不是苏镜希来过。
她感觉他是来过的。
在医院里住了七天,去诊断时,她询问了医药费。
女医师耐心地安抚她,你不用担心这个,你的家人已经付过了。
容青可看着账单,兀自叹了一口气。
那天叔叔和婶婶似乎有什么争执,她也能想到是为了什么。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光了银行卡的钱,加起来不过五千多,又找同学借了一点儿凑了七千块钱,去了叔叔家。
“小织,你这是干什么,收回去!”
叔叔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家人那么见外做什么?”
“我有钱的,现在上班待遇也不错,真的。”
容青可嘻嘻哈哈的,叔叔推托了半晌,婶婶也怪她不懂事。
于是在家里吃了中饭,这对夫妻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
临走时,容青可把钱放进了茶几的抽屉里。
晚上婶婶又打来电话说钱的事情,免不了又责怪她见外,她只是笑。
镜子里的女孩头上还缠着纱布,笑容又苦又涩。
不过再难看也要去学校上课,无论多么手巧的护士,伤口在脑袋上就包得格外狰狞。
为了怕吓着可爱的学生,她大热天戴了顶帽子,怎么看都是众人的焦点。
不过有病在身就是受优待,每天都有学生帮她倒水,还带水果和巧克力给她,让她也乐意装成个病秧子。
学校里的学生把她传得神乎其神,说是容老师面对入室抢劫的歹徒宁死不屈,把她说得像革命是笑,笑得苦闷。
伤她的人始终找不到,陶林织这个女人和那个阿风交往了几个月,连他的真实名字和住址都不知道,连约会都选在网吧。
警察也按照陶林织形容的长相去那家网吧询问,老板是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