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半个月没见,面前这个如快死去的蝴蝶一样的女孩,是他的容青可吗?
她应该是骄傲的、冷漠的、无所畏惧的。
容青可忙把烟扔在地上:“我只抽了这一支。”
苏镜希点点头:“我知道。”
苏镜希也瘦了,他看起来很不好。
她笑了笑,拢了拢头发,觉得自己最近真的不太像样子:“嗯,我走了。”
苏镜希应了一声,五分钟里都是漫长得可以腐蚀人心的沉默。
容青可只觉得想吐,头昏昏沉沉的,公交车开过来,她忙奔上去。
可是一回头见苏镜希也上了车。
她正要皱眉,见他走到另一边找椅子坐下了,淡淡地垂着眼,根本没看她。
她已经不是他的谁了。
他或许是恰好跟她坐同一辆车而已,脑子里都是乱哄哄的蝉鸣,让她很想想吐。
好不容易熬到站,她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身后也有个人下了车,她穿过巷子,进入平房区。
这里原本是某个单位的家属院,后来单位集资盖了楼房,各家便将平房租出去。
房子有点儿破旧,但是特别便宜,一个季度才一千块。
她这种连病都生不起的人,住那种每个季度一千八的房子,果真还是太奢侈。
脚下是下水道的水泥板,因为不平稳,所以响声很大。
身后响起相同节奏的响声,她狠下心不回头,快步走回家,走进屋子里找了冰水大口大口地喝。
外面并没有人敲门。
容青可躺在床上看见窗外有很大的月亮,外面静悄悄的,果真是太晚了,连隔壁的电视声都听不见了。
时间与她恶意地对峙着,她手中没有任何取胜的筹码。
终于她从床上爬起来连鞋子也没穿就往外跑。
门外没有人,整个胡同里都洒满了静悄悄的月光。
时间静悄悄地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容青可茫然地盯着脚下一大片影子,她知道小镜再也不会来了,而她也不会再回头。
“你在找我?”
“……”
苏镜希从邻居家的门前走出来,往前走一步,她便退了一步。
两个人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又恶意地对峙着。
突然,容青可转身关门,苏镜希叫着她的名字冲过来,她发狠地关门,等她发现苏镜希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才大梦初醒般松开。
他护着手蹲在地上,低低地抽气。
“小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