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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稍稍离开,苗桐的脸已经因为不敢呼吸而憋红了,白惜言不由得失笑,他长得也不算难看吧,又必要吓成这样?
他叹气,“昨晚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苗桐摇了摇头,没有人会喜欢个醉鬼,她在他眼中的印象已经掉到最底,是负值。
这会儿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听他的奚落或者指责,只好又逃避般地抱住了头。
“我不会对你失望,只要你不再对我说谎。”
白惜言笑着强调一遍,“我不反对你说谎,谎言是件奢华美丽的外衣,可是不要将那件衣服穿给我看。”
苗桐惊讶地看着他,除了说谎以外她还醉后发疯,这些在她看来是绝无转圜余地的事情,却都轻易地被原谅了。
“而且你没必要说谎,不想过来就不过来,我绝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你有自己的自由。
而我助养你是心甘情愿,不会借这点小事对你颐指气使,也无需你得报答。”
白惜言水墨狭长的眼盯着她,“而且这件事,是我错了。
我不该叫秘书去联系你,这不是公事,我应该亲自打电话叫你回家吃顿饭。
只是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你能不能先原谅我?”
答案显而易见,他能有什么错?苗桐觉得白惜言的逻辑和是非观似乎都出现了严重的偏差,她像个失语症患者只能点头,他的笑容好似原子弹将她脑中的高楼大厦炸成一片平地。
而藏身在钢铁森林里的她站在空地上,渺小不起眼,却一览无余了。
“那这件事就一笔勾销,谁都不要再提了。”
他将粥推过去,“尝尝白叔叔的手艺,凉透就不好吃了。”
那碗皮蛋海鲜粥,苗桐根本就没吃出味道。
当天上班她迟到了,刚打卡进门,就见编辑部里简直是鸡飞狗跳。
魁姐扯着大嗓门鼓点般密集地催促着青年痴呆患者林乐赶快收拾摄影器材。
苗桐一进门,魁姐双眼放光,“哎,苗桐,你可来了,要死了简直!
主编找你找疯了,刚才还打电话去那个酒店调监控录像要报警呢。”
卓月的确是要疯了,总编老头来借人,她也觉得是个拉拢人脉的好机会,就把苗桐就借了出去。
没想到总编那混老头直接将借丢了,电话打了一整晚都没人接。
苗桐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四十二通未接来电,忍不住又去捶自己的头,“我昨晚在酒会上把香槟当苹果汽水喝了,结果就喝多了,我这就去她办公室打个招呼。”
魁姐一把拉住她,“别啊,我一会儿去帮你说,你既然来了就跟林乐去谢氏,别说姐姐不照顾你,这个新闻弄不好就是明天的头条。
我昨天约了人做采访,正好不用改时间了。”
“什么头条?”
“几分钟前有人打电话提供新闻线索,有姑娘跑去谢氏企业跳楼。”
看魁姐这喜气洋洋的样子她还以为有人中了六齤合彩在楼顶撒人民币。
这种新闻拼的是速度,苗桐与林乐火速地赶往现场,为此敬业的司机还闯了两个红灯,不由得暗暗叹气,这样下去何苦不愁被吊销驾照啊?走到谢氏企业的大楼除了消防车和警车,还有都市一时间的采访车在门口堵着,大门口有几个保安配合警齤察拦着不让进人,友报的记者们坐在台阶上打呵欠。
苗桐抬头就看见十几层通透的大玻璃窗,有个姑娘骑在窗上,艳红的大摆裙子在风里飘来飘去。
“她不嫌冷啊,大冬天穿这么薄的裙子。”
林乐十分不理解,“既然来跳楼还穿这么好看干嘛?”
“不是为了好看,是想变成红衣厉鬼死了就不放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