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晚上白惜言做梦了,他的梦很少,尤其是春梦。
梦里他一片火热地贴着滑腻微凉的胴体,交欢对象的长发缠着他的眼,他被那温度迷得失了魂魄,醒来后自然是一片狼藉。
自从他的上一个女朋友跟他分手后,他就没有再交过女朋友。
男人谈生意兴致来了,叫上几个女人陪酒,从酒桌上一直陪到床上是很常见的事。
他不止一次将生意伙伴送来陪夜的女人花钱打发走,倒不是太正经,只是他有洁癖,对纯粹发泄性欲的肉体交缠没半分兴趣。
在他某些朋友看来,他简直是清心寡欲到不可思议。
只是再清心寡欲,他依旧是个正常男人,难道是因为在家待久了憋出了毛病?于是隔了几日谢翎那群人打电话叫他去夜总会看表演,正巧苗桐去外地出差,他就去了。
谢翎这群是什么人?高干子弟和纨绔富少,承蒙祖辈庇护,有些也真的混出了些名堂。
谢翎是他初中时代的同学,也勉强能算个发小,当初源生落难他焦头烂额时,他们家帮了不少忙。
在旁人看来他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可他对白惜言讲义气,白惜言承他的情,于是两人交情一直很好。
不过谢翎知道白惜言爱干净,看表演泡美眉这种聚众淫乱的事从不叫他,因为叫了他也不来,有时遇见气不顺还会骂他两句。
这次夜总会里请来一对龙凤胎的钢管舞者,谢翎本着有新鲜玩意儿不能忘记兄弟的原则叫了他,却没想到他真的应下了。
谢翎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狗腿地跑到大门口去接,亲亲热热地挽着白惜言的手臂进了包厢。
包厢里五六个熟人,都是从前混在一起的,陈柏风见他进来扑上来挽住另一边胳膊,掐着嗓子喊:“白少真偏心啊,只搂着谢翎那小蹄子。”
白惜言笑着搂他:“来,让哥哥也疼疼你这小蹄子。”
众人笑作一团,把怀里搂着的姑娘推到一边,纷纷来要白少疼。
这个陈柏风家里是做钢铁生意的,还没成年就浑得不成样子。
前两年他父亲逼着他娶了家里开金店的姑娘,他大婚时,白惜言在病床上躺着只剩下一口气自然是没去成。
后来看谢翎拍的照片,那姑娘一米七几的个子,减肥减成了个玉米秸,身上挂满了明晃晃的金饰,被谢翎嘲笑说,娶了个陈列柜。
陈柏风当然不会守着个陈列柜过日子,他本身就是男女不忌的,金屋藏娇了个小模特,夜总会也有跳艳舞的小男孩相好。
家里的陈列柜刚开始也哭也闹,不过闹着闹着也就看开了,自己在外头养了个小白脸。
夫妻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众人闹了一会儿,还没到演艺时间,又玩老一套的划拳把戏。
男人输了喝酒,陪酒的姑娘输了脱件衣服。
谢翎是个天生嘴毒的:“你们就不能玩点新鲜的?想看肉团子去奶牛养殖场嘛。”
那几个姑娘不乐意了,扑上来给他香拳,有一个不知道是有心还没心地倒在白惜言身边,就笑嘻嘻地抱着他的胳膊不动了。
他看了看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皱了皱盾,谢翎连忙把那姑娘撵一边儿去:“带着你那身贱骨头滚远点儿,也不是白少是什么人,脏不脏啊你。”
姑娘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忙讪讪地躲到一边去了。
白惜言撩开眼皮儿:“你骂她干什么,她不就是做这个的?”
胖老刘阴阳怪气地嘿嘿笑:“还是白少懂得怜香惜玉啊,也懂得情趣,这些个玩剩下的有什么劲儿?你们这些顶多在外头养个小情儿,俗,简直俗透了。
白少才是个深藏不露的,我听说白少十多年前就养了个十岁大小女孩在身边,现在养大了,正是汁水饱满的好时候啊。
从小调教,你喜欢什么样就教出什么样,这才真正是风流到了极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