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现在不愿意理她,加班也不叫她了,难得清闲。
张阿姨周末不过来,门外淋浴房的水声停了,白惜言的声音传出来:“刚起床不能吃冰棍,胃不疼了是吧?”
苗桐把刚撕开咬了两口的冰棍又扔进冰箱,大声说:“没吃!”
白惜言擦着头发出来,苗桐正窝在沙发上看刚送来的晨报,懒洋洋的样子。
他拉住她的手,明显不属于正常人类的体温,挑着眉笑:“你这是学了什么特异功能?”
苗桐立刻不好意思了,报复地把手悟到他脖子上,不满地说:“做人要难得糊涂,你知不知道啊?”
满手的滑腻细腻,同样的沐浴露他用了却出奇的好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糊涂。”
白惜言看她像小狗一样凑过来,趴在他肩上用力地耸着鼻子,那股子迷糊劲儿说不出的可爱。
突如其来的亲密感让他着魔般地盯着她微张的嘴巴,苗桐一抬眼,与他四目相对,真是波光潋滟的一双烟水黑眸,世界上最珍贵的两颗钻石。
他转开头,把她不留痕迹地推开:“想吃什么?”
“随便。”
她低声说。
现在跟苗桐稍微靠近些,白惜言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让他怀疑自己连心脏都出了问题。
毕竟她是个大姑娘,他想,没有血缘关系终究是无法忽略的事情。
他干脆一上午都在书房里看设计图。
一抬眼已经十一点半了。
苗桐不在客厅,茶几旁那缸蓝宝石碗莲也不见了。
以苗桐的力气是绝对搬不动那缸碗莲的,果然听见门外传来谢翎那招牌的低笑声。
“小孩子要长个子要加强营养,你不要乱动,会破坏根。”
“大不了死了赔你一盆。”
“这盆蓝宝石是我亲手种的,说得轻巧,你去哪里赔?”
谢翎不由得对这盆不值钱的东西另眼相待了,看着她认真忙碌身上沾了不少泥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伸出手背去帮她擦:“你看你,都弄脸上了。”
越擦越多,灰不溜秋的,苗桐挥开他:“别闹别闹,忙着呢。”
这两个人摆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白惜言看着这个画面有些轻微的嫉妒。
苗桐是他用心呵护的孩子,他不还是不太习惯她对自己以外的人好。
这世界上苗桐最不愿让白惜言失望,苗桐只在乎白惜言的眼光,苗桐只关心白惜言。
他还不习惯有人来分散她的目光。
或许也是因为他太专注于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了?
在一件事上过度在意并不是白惜言的风格,不过他终究是个平凡的人,在家一个人的时候也容易想得太多,雨水源生的一些可参加可不参加的会议他也去了。
他不常去公司,即使去了也是直接从车库的专用电梯直接去办公室的楼层,源生有些员工四五年的工龄除了照片还没见过他们老板真人。
白惜言破天荒出现在大厅里,两个前台小姐说的烂熟的招呼语都卡在喉咙里直愣愣地盯着他结结巴巴的问好。
其他女职员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都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刘锦之小声笑着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国际巨星来了,您以后要是经常走正门的话,那得多请几个保镖来维持秩序才行。”
白惜言看他一眼,也笑了:“你幸灾乐祸什么,我又没有姑娘堵到家门口求爱的,也没有姑娘为了我在办公室里差点打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合意的?”
要想看白惜言出丑,他始终差些火候。
公司内部改革他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八卦倒是大厅得挺清楚。
他几乎在苦笑了:“你既然知道我不会对那些小姑娘有什么意思,又问什么?倒是喜欢您的不少,您有没有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