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翎的行事作风,往好听了说叫不拘小节,说白了也就是爱出风头,即便停着车等人也是潇洒地斜靠在车身上叼着根烟,一副风流不羁的浪子风范,媚眼四下乱飘,不负责任地“唰唰”
放电——反正以往他都是这样的,生下来就不知道“安分”
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人。
可今天车子安静地停在门口,车窗玻璃都密不透风。
真邪性。
苗桐走到他车前,敲敲车窗玻璃,等它降下来,里面是谢翎的笑脸。
他在笑着,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却又有些不同。
苗桐从来都不是猜谜游戏的爱好者,对谢翎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真幸运,今天不用等到地老天荒。”
谢翎开着玩笑。
她边系安全带边说:“你终于生完气了,你再不来找我,我都要忍不住去跟你道歉了。”
谢翎大笑:“你什么时候建立了这么正确的是非观了?”
“是我自作聪明做了多余的事情,是我该道歉的。”
“别再说了,一般这种剧情往下说都没有什么好事,比如恩断义绝什么的。”
谢翎揉着双眼之间的穴道,道歉什么的他倒是没所谓的,上次的事情继续纠结下去也是个死结,没什么意思,于是转了话题,“我家的老阿姨中风住院了,我今天去医院看她,她叮嘱我冬至的饺子一定要吃,赶我回本家。
不过回家又要听老家伙们唠叨,既然要过节倒不如人多热闹一些。”
他边说边把车停下等红灯,等了几十秒没听见旁边的人接话,他转过头对上苗桐澄澈的不满的眼神。
谢翎的笑容一下子就被气跑了,额头重重地抵在方向盘上低声说,“今天先不提了行吗,就当我求你一回。”
这下轮到苗桐震惊了,谢翎看起来非常的……疲惫,他在求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又是粉饰太平,其实她是打算再见到谢翎就跟他说清楚的,她不是什么好对象,跟他也并不相配。
他们只能做朋友或者老死不相往来,总是粉饰太平有什么意思呢?
苗桐把脸转向窗外说:“张阿姨每次包饺子都能包够一个团吃的,你要是能让去吃些,简直是帮大忙了。”
有些人在说出不讨人喜欢的话时总是那么理直气壮,可是安慰别人却会不好意思。
谢翎趴在方向盘上只看到她的耳朵,不是那种有福气的肉垂耳,而是又薄又小,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
他忍不住想笑,笑什么他也不知道,只听见自己胸口突然传来有力的跳动声。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心脏在莫名地欢喜且酸疼这,谢翎想,这是什么感觉呢?
晚上的饺子果然很美味,这个节气张阿姨还能托青岛的侄女想办法买到新鲜的鲅鱼,又带冰空运过来的。
连苗桐这种不贪食的人都忍不住吃了两盆,直喊已经迟到嗓子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