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残人士苗桐坐在沙发里,这几天她忙得脚不沾地,屋子并不算整洁。
“拿几件换洗的衣服跟我住酒店里,明天找个阿姨来给你收拾东西,至于房子,就让锦之来退租好了。”
“你打算在这里待几天?”
“当然是待到事情圆满处理。”
白惜言阴恻恻地,“我不信这社会还没天理了,白打了人还能继续逍遥去过日子。”
苗桐失笑,举起石膏胳膊:“这算不算作弊?”
“哼,要是我没来,你绝对不比这模样好哪里去。”
“还有更坏的?”
“……有啊,泼硫酸什么的。”
白惜言存心吓她,“以后你最好在我能看见的范围内活动,这社会可乱得很,你这么单纯的孩子想都想不到。”
“我都做了两年记者了,这些我比你接触得更多吧。”
苗桐说,“你快收拾,不是要去酒店吗?”
仔细一想苗桐果真是已经工作了两年多,她写的报道他也一直有看,大约是名师出高徒,她的视角从来都沉稳老练得不像个年轻人。
她从来都比同龄人成熟许多,父母离开得早,又寄人篱下,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隐忍和感恩。
在她同龄的女孩还在幻想着美丽恋情时,她已冷静地在她梦想的路上走了很远了。
白惜言想到这里有些心疼她,可女孩翘着嘴角眼睛里是沉沉的温柔,好似看他收拾东西也是一种享受似的。
她见他站在衣柜扭着头看她,以为他不知道拿什么,便是说:“拿那件驼色的大衣好了。”
白惜言却走过来,突然一只手撑着沙发背,一只手固定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苗桐只听见津液交换时细微的水声,还有他半睁的漆黑的眼,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她还不能一下子适应这个恋人的角色。
待这一吻结束,他直起身重新走回衣柜前:“驼色大衣吗?你怎么全都是这种颜色的衣服?你是二十五岁,又不是五十二岁……”
他还说了什么,苗桐都听不见了,他的神走下了神坛,在清醒下这样相吻,像是要彼此确定什么似的,好比一个开端仪式,已经不允许谁喊停了。
晚餐是在酒店里的餐厅送到房间里去的,因为熟练的右手打了石膏,所以白惜言自然而然地把她不方便吃到的菜喂进她嘴里。
苗桐从来都是个大方的姑娘,也就坦然接受了。
可最难为情的在后头,苗桐想起医生那慢悠悠的调子,突然发觉他不怀好意的意图,为何验伤单子上要写个骨裂,颅内出血还不够惨吗?他到底在整白惜言,还是在整她?
吃过饭,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热播的历史剧,刚看了半集苗桐就开始打哈欠。
白惜言拿遥控器关了:“洗个澡睡吧。”
苗桐“哦”
了一声,只能硬着头皮往卫生间里走,刚走到门口就被白惜言笑着叫住:“喂,你这个样子怎么洗?”
苗桐想了想,又走回来,直接掀开被子:“我昨天洗澡了,不脏。”
白惜吉手疾眼陕地揪住她,恶劣地说:“不行,我有洁癖。”
“那我睡沙发。”
“你明天会奥掉。”
白惜言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低笑,“必须洗,我们家不要脏小孩儿。”
其实下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医德可言的老朋友彭翔拍着他的肩猥琐地笑,这石膏手要注意不能泡水啊。
他是个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想象力恰好比不差,又不是什么柳下惠。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按摩浴缸里,白惜言半跪在她面前给她洗头,苗桐看到他结实的小腹和肚脐下左边十几厘米长的一条小螟蚣,她忍不仆伸出食指反复摩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