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言看了报告并没有惊讶,事实上现在就算刘锦之告诉自己其实是个女的
他都不会惊讶,只是问:“她以前和小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她们俩一直不和。”
刘锦之说。
“我可没见过小桐跟谁不和。”
白惜言抬起眼皮,带了丝不耐烦,“你要是不愿意说实话,就不要说了。”
刘锦之沉默了。
实际上他刚开始几年的工作做得并不到位。
他那时候也年轻,那些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他一个大小伙子并不知道怎么去跟这些孩子相处,所以
每年在别墅里相处的那小半个月,只要没有孩子跑来告状说自己受欺负,他根本也
不会自己去管,他总觉得,一群孩子打打闹闹的能惹出什么大事?
从刚开始吴小芳就是男孩子捧在手上的小公主,她长得甜美可爱,就像柜台里包装精美的芭比。
男孩子们都喜欢他,以跟她关系好为荣,要是哪个女孩惹得吴小芳不高兴,他们就一定把那个孩子欺负得很惨。
苗桐“得罪”
吴小芳的原因是因为苗桐叫白惜言为“白先生”
,她讨厌苗桐搞特殊,还跟刘棉之告状过,只是刘棉之并没放在心上。
而苗桐因为太过沉默孤僻而且不合群成为吴小芳他们的眼中钉,他们往她脖子里塞泥巴,晚上抱走她的被子藏起来,在她洗澡的时候关掉热水,或者把她单独锁在屋子里跟保姆阿姨说她不吃饭了等等“罪行”
多得无法一再描述。
不过充其量这种程度也只能算恶作剧,保姆说了几次,可是苗桐不告状,他也就当没这回事了。
“是我的疏忽,没察觉到把一群青春期的孩子放一起却没严加看管时间很严重的事。
吴小芳指使那几个男孩子对她……进行性骚扰……充其量也只能算猥亵,并没有实质性的行为……这种事传出去没什么好处。
而且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现在刘棉之想起来,自己那个时候并不觉得那样处理对苗桐有什么不公平。
白惜言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长久地垂着头,整个人好似被抽取了魂魄似的。
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刘棉之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见苗桐揉着眼睛从视听室走出来,就说:“那我先去办事了,您不要多想了。”
他此刻对苗桐涌现着说不出的羞愧,几乎没法面对她。
当年没能给她个公道,后来又自以为是地没有提醒白惜言,好像今天的事情都是他对自作聪明一手促成的。
刘棉之临走时看苗桐的那一眼包括了太多内容,即使她并不知道他和白惜言在谈论什么,也能知道刚才他们谈论的是让人不会愉快起来的内容。
她摸摸白惜言的头发,恶作剧般的用手指缠绕着,问:“官司要输了,还是生意要倒闭了?”
“那就让它倒吧。”
“要是倒了的话,我养你啊。”
白惜言笑了笑,心里非常甜蜜,也非常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