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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到头也就偷一回懒,带儿子去趟游乐园,海盗船还没排上队呢。”
刘念还没满周岁,刘锦之的太太就跟他离了婚。
他工作忙,在家的时候少,刘太太在网上认识了个男人,把孩子丟下就去追逐爱情了。
刘念是爷爷奶奶带,孩子两三岁了都没去过游乐园。
刘锦之嫌周末人多,今天正好空闲就带他去了,没想到白惜言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苗桐老家的人来了。
刘锦之记得苗桐的母亲去世后,他是去过苗桐的老家的,苗桐的母亲是孤儿,父母又都过世了。
他的本意是在苗桐的亲戚中找个监护人,学费和生活费由源生来承担。
可她家里亲戚一听说监护人的事都以为要把拖油瓶丟给他们,连大门都不开,装家里没人。
刘锦之找了两次,看他们这个态度,也就再也没找过他们了。
孩子哭累了,在摇晃了盘山公路上躺在苗桐怀里睡着了,车里安静得很,苗桐突然问:“刘叔叔,你说他们来干什么?”
“要钱。”
刘锦之说,“十几年没见的亲戚总不能是来托付遗产的。”
“还真像你的思维方式。”
苗桐搂着刘念轻轻打拍子,“我是奇怪他们怎么会找惜言的住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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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苗桐已经不是十二岁那个需要依賴别人才生存的小姑娘了。
刘锦之去停车,她抱着刘念先进门,张阿姨在门口接过她怀里熟睡的孩子:“这小东西也带来啦。”
苗桐在门口边换鞋边嘱咐:“放我屋里去睡,空调开高点,他睡觉捂了一身汗,吹急了要感冒的。”
张阿姨接过刘念,她走进客厅里,看到白家姐弟各坐着一张沙发,还有三张巳经老到她认不出来的脸。
桌上摆着瓜果和茶水,气氛很是沉默。
那三个人也在用陌生的眼神打量她。
两个女人很激动似的,看到她就开始争先恐后地抹眼泪。
苗桐姑姑想走过来,又不太好意思似的:“小桐,你不认识姑啦?”
“姑姑,姨妈,大伯。”
苗桐说,“你们好,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鼻子下面有嘴,打听呗。”
她笑着拐了拐旁边老头,“大哥,你看全村里的羡慕死了,咱老苗家也出个大学生,你看还长得这么好看。”
苗桐姑姑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口齿伶俐,又是个明白人,谁家有了口舌都让她去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