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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律都是和讲道理的人打交道,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他们叫骂,既赶不走也骂不得。
现在电视上只要是像他们这种情况的,都会定论为弱势群体,动作稍过激就会被不明真相的善良群众集体讨伐。
他们是做新闻的,最忌讳的就是劝过了头,搞不好会成为严重的新闻事件。
卓月一出现,唐律就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小声说:“卓姐,你可来了。”
卓月火气来了:“怎么回事?”
“我打电话叫小桐别过来了。
这是她老家的姑姑和大伯,你看那大字报还摆在那里呢。”
唐律用耳语说。
“她什么时候老家有亲戚了?!”
她只知道,她这个徒弟早就没什么亲人了。
唐律叹了口气,要是苗桐过得贫困潦倒的,估计她那些所谓的亲戚皁就躲得远远的了。
看到苗桐的领导来了,苗桐大伯擦了擦手,又拉出一张大长脸。
苗桐姑姑吃好了,倒是笑容满面的。
卓月看出来了,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唱黑脸,在这儿给她唱大戏呢。
不过闹来闹去的,总会有个目的。
苗桐姑姑红口白牙地说苗桐给他们苗家丟了多大的脸,找上门跟她说理又被打,多冤枉多委屈,一定要领导来评理,否则就要上法院告她故意伤害。
这些年卓月是看着苗桐在成长,她要是真的打了这两个老东西,作为师父她会给她鼓掌叫好的。
卓月盯着他们睑上的伤,温和地说:“你们脸上这伤是苗桐抓的?去医院验伤了没?”
“我们乡下人粗生粗养,这点伤不用上医院的。”
苗桐姑姑说,“我们就是想让领导看看,你们的员工对亲戚这样,要个说法。”
“苗大姐,现在我们的单位跟以前不同了,员工的私事我们管不了的。
你看你们被打了,要告她的话,一定要去医院验伤。
现在的医院很发达的,验一下就知道是什么物体造成的,甚至能验出来是哪个人用哪根手指头抓的,伤痕都可以对得上的。
这样苗桐想耍赖都没法耍赖,这种事情我们建议介入司法调査。
只要法院判了她故意伤人罪,我们杂志社也会清理门户,把她辞退。”
老苗兄妹对看了一眼,他们可不想做什么司法鉴定,这个领导看起来不是糊弄他们的,要真的验出来,那可就没戏唱了。
苗桐姑姑赶紧说:“其实我们不想闹到法院去,她毕竟是小辈,给点教训就行了,总不能真的毀了她,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忍心。”
他们这都能叫不忍心,要是狠心点,难道要把刀驾在她脖子上?
“对,做长辈的这么宽容,她也能得到教训了。”
卓月弯子绕够了,脸上笑容一收,严肃地说,“那现在我们聊聊怎么解决问题,说法我们给不了,要是再这样闹下去,影响了我们报社的声誉,我们可以告你们侵犯名誉罪的。”
她就不信他们背后没有人指使,否则连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兄妹怎么会动不动就把进法院挂在嘴上?既然他们讲法律,那她就跟他们讲到底。
“不过呢,我私人作为苗桐的直接领导,你们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都尽量可以帮你们达成。”
老苗兄妹商量了一下,决定全盘托出了,在这里闹下去貌似对他们也真的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