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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没有食言过,可就是因为如此,她也明白他的狠绝。
苗桐心里总有种不安,觉得要出什么事。
第二天白惜言就住进了医院,移植前要做细致的检査。
苗桐去社里把一周的工作都安排给唐律,让他帮忙盯着这两期周刊出来。
白惜言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她要专心守在他的身边,现在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重要。
白惜言的主治医生叫魏长风,看起来很年轻,其实已经四十多岁了,离婚没孩子一身轻。
苗桐拎着饭盒进病房,他哈哈笑:“你这妹妹来啦,哎呀,真好。”
“魏医生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苗桐赶紧招呼他,“够吃的,添双筷子的事儿。”
“你要是请我吃饭我就去,跟惜言吃有个什么劲儿?”
魏长风摆了摆手,“我还得去査房呢,你们吃。”
见他出去了,白惜言才说:“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轻浮,你别理他,越理越上脸,没救了。”
苗桐打开饭盒摆筷子,饭菜的香味和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白惜言眉毛皱起来了,嘟嚷着,“别弄了,我没胃口,闻到就想吐。”
苗桐知道他讨厌医院的味道,按照张阿姨的话说,其实白惜言在生括上是极其任性的,谁觉得他好脾气好说话才是见了鬼。
她好脾气地劝他:“不吃东西怎么行,好歹也要吃两口,汤是我煲了一上午的呢。”
“那你喂我。”
白惜言说。
苗桐拗不过他,把勺子凑到他嘴边,却见那任性的家伙別过头说:“烫。”
这一路上热气都散得差不多了,哪门子烫的。
明知道白惜言只是在耍脾气,她还是吹凉了喂他。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喝,竟喝了大半碗。
伺候他吃过饭,苗桐才震惊异常地问:“难道你刚才是在跟我撒娇?”
“你也可以当在敬老院里照顾得了老年痴呆的孤寡老人,就当行善哦。”
白惜言一派坦然地摊开手,“再说了,我是病人总有脆弱的一面。”
“你这病人坚强得可以胸口碎大石了。
不过……”
苗桐笑着看他,“我欢迎你随时跟我撤娇,不过也只能跟我这样,不然我会吃醋的。”
白惜言本是抱着逗弄她的心思,听了这话,那点小得意沉沉地散了开去,倒弥漫出几分酸来。
他从来都以为他才是最爱吃醋的一个,从看道刘锦之给他看的监控录像后,他的舌根那就没断过酸味。
他虽然心里相信苗桐不会骗他,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她和罗佑宁那一晚到底做了什么,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在一起。
想到这些,他便无法保持冷静。
可他的孩子在用她自己的方法笨拙地沉默地保护着他。
所以他在等。
等他的孩子脆弱地来抱着他的膝盖,来寻求他的庇护,吿诉他一切。
“怎么了,这么感动?”
白惜言垂下眼,盯着地上一小片昍光:“算了吧,我要是撒娇,被人撞见了别给吓出心脏病来。”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有些阴阳怪气的,可苗桐并没往别处想,当他是因为丰术前心情不稳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