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卓月盯着她的背影,突然问,“吴小芳真的死了吗?”
“死了,她本身就伤得不轻,后来车触礁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肺部进水感染,送到医院就停止呼吸了。”
“要是没死,说不定还有第三次。”
白惜言沉默一下,笑道:“……可是小桐跟我说,吴小芳在倒车快撞到她时,突然改变了方向。”
“是意外吧,她恨不得小桐死的。”
“不知道,小桐手机的最后通话记录不是我,是罗佑宁。”
白惜言笑了笑说,“就连罗宏远的秘书搬到了山里都是罗佑宁打电话告诉我的。
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谁知道呢?”
不过他的宝贝此刻好好地在他眼前,上苍垂怜,他已别无所求。
苗桐又回头找他,看他笑着看自己,又回头继续钓鱼。
卓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问:“现在那个郑槐,虽然是误杀,当是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还没过追诉期呢。”
白惜言的脸色沉了下来,摇了摇头:“没有证据了,而且小桐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说只要知道真相就行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说,“……她以前能原谅我,现在就能原谅别人。”
“她都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了。”
白惜言笑了笑:“我放下了。”
卓月又说:“小桐这样不是办法,你不要总惯着她。”
“我不舍得逼她。”
“她自己也有翅膀,这样活在你的羽翼下真的好吗?”
白惜言半天没有说话,夏生跑过来扑到他的膝盖上要水喝,他温柔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他想起苗桐说过,一切好的坏的都是命运的馈赠。
一整天苗桐都笑眯眯的,晚上睡觉时她又故技重施爬到他身上啃他的锁骨,他拉正了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胡闹,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你们的纪录片快拍好了吗?”
“知道,林乐告诉我了。”
“你有空也去看一看片子,你的书好久都没动了,林乐帮你录的音,我看了下时长有将近一百个小时了。”
“哦。”
苗桐打了个哈欠,眼神开始涣散,“我知道了。”
白惜言看着她,一脸的平静:“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有啊。”
“那把我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
苗桐挠了挠后颈,看他面色不对开始扑上来亲他。
白惜言心中莫名酸楚,这都一个多月了,她还是这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卓月是旁观者看得很清楚,她会长逃避中越来越麻木。
白惜言被她亲了半天不为所动,苗桐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他。
“你去床下跪好,把双手举起来。”
白惜言冷静地说,“去。”
苗桐看他真的生气了,忙爬下床跪好,可是脸上却茫然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从明天开始,你要去欧阳立的工作室帮忙看片、剪辑,你的部分还要配音。
出版社的编辑打过电话来家里,问你七月能不能交稿,你七月也要把书稿交上。
总之这是你的工作,你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