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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摆供品的月兰手抖了一下,转过脸见已经六十多的大舅哭的涕泪交流,心里在想,血脉难道真的是割不断地吗?见大舅哭的伤心,李母越发难过。
也扑到坟上大哭起来,月兰眼里也不由泪光闪动,每次来都是在坟前随便磕个头,就和小磊去旁边玩的梓涵见外婆哭的那样伤心,也乖乖地站在那里。
虽说就在城边。
山里还是很安静,又不是扫墓季节,就只回荡着李母和大舅的哭声,月兰抬头看看天,天空蓝的就跟刚洗过一样。
心里在想,自己百年之后,躺在某个地方。
只怕也只有梓涵会记得吧,转念又骂自己,这样的想法,真是莫名其妙。
李母和大舅在大家地劝说下,收起眼泪,开始烧起纸钱来,纸钱被投进火里,不时有旋风打着转刮走一些烧成的灰。
听见母亲嘴里念念有词,让谁谁来拿走的时候,月兰不由想起,自己曾经问过母亲,做了一辈子护士。
看惯生死的她,为什么还会相信这些。
初一十五要给祖先上供,清明十月两次供坟,只记得母亲是这样回答她的,我也知道这样做,只是自己哄自己,但是躺在那里地,是我的父母,这样做,能让我心里好受些,就可以了。
现在看着头发斑白的父母,他们俩正头挨着头,在一丝不苟地给死去的外公外婆烧纸钱,月香点好一束香,在墓周围一根根插上,大舅拿出个袋子,抓了几把坟上的土,装进袋子里,月兰心想,所谓迷信,只是对家人地一点不忍之心。
梓涵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把黄黄的野果,笑嘻嘻地对月兰说:“妈妈,你瞧,我给你找地。”
月兰摸摸她的头:“算你孝心好。”
梓涵笑了一下,也没说话,看着女儿,身在墓地,月兰不由想,假设别人说,梓涵会有什么灾难,要用自己的命来换的话,自己也一定会答应的,那么,子女祭祀父母,也就是一点反脯之意。
在月兰的胡思乱想中,这些事都结束了,一家人又一起回去,回去的气氛,就没有来时的那么凝重,大舅边小心翼翼地下脚,边对李母说:“妹子,这边地山,都是以前没见过的大,坐车的时候,我就在嘀咕,只听说高原高原,只怕是地势高,没别的,谁知道是山连着山,爬完一座又一座。”
梓涵听见了,抬头问:“舅公,那山外是什么,是海吗?”
大舅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头:“走出了山,就到平原,就是舅公家了,等你长大了,到那边玩去。”
梓涵好奇地问月兰:“妈妈,那为什么我们那年出去玩,山地那头就直接是海呢?”
月兰还没回答,一直插不上话的秦凯敲梓涵脑门一下:“那年去地是海南,那是海岛,山外面的世界很大,等你长大了,可以自己去看。”
上了坟,卖了些特产当作见面的礼物,月兰开学那天,李家父母和月香就跟着大舅他们回去了。
到了那边,给月兰打了电话,说他们一切都好,就是这边太热情了,要在那多待几天,既然来了,承德,北戴河这些地方也顺路去转转,叫月兰有空就去看下家里有什么缺少的,不用担心。
月兰接了电话,看来他们是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了,小磊听说他们要很久才回来,嘴里嘀嘀咕咕,就是不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