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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姨,你绣的夏荷蜻蜓图真好看,真是心灵手巧。”
不过是一块白绢,粉色的丝线密密匝匝的,似乎是仙女的手才能如此的神奇。
“等你出嫁时,我绣龙凤呈祥。
我只是个裁缝的女儿,金银珠宝也是你们叶家的,也只能送心意给你。”
我明白凌姨的心思,她是侧室,生了个女儿又不爱争宠,心里总是没个着落。
我安慰她说:“凌姨说的哪的话,冰清出嫁还早呢。
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而凌姨已经进了叶家的门,就是叶家的人,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
“敢情还会害臊啦?那位秦先生不是跟你相好么?”
三姨太“咯咯”
的笑,花枝乱颤的。
我心里叹了口气。
那个秦时月的确讨人喜欢,只是我根本喜欢不得。
看来是造化弄人,偏偏看起来那么好的男子是个特务。
我哼一声:“我叶冰清还瞧不上那个穷教书的。”
“对对对对,我们冰清是要嫁给路上校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少爷——”
我恼火的跺着脚:“凌姨的嘴巴就是针线,扎得人都头晕了。
那个路大胖子想得美,赖蛤蟆怎么也生不出白天鹅,他的儿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听家里多嘴的老妈子说,路上校前几日又来了一次,说庙会的时候,请我过去吃个饭。
要打扮得体面一些。
说是赴宴,其实就是安排和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相亲。
我听了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倒在三姨太这里留下话柄了。
正说着,丫头小青推门进来说:“三太太,二小姐,门外有个姓余的先生来找老爷。
我跟他说了,老爷不在家。
他说,老爷不在,那就找二小姐。”
我心里一愣,我这么多年都在国外呆着,认识的男性可以用一把手数过来,还真不记得有位姓余的。
我谴丫头请那位余先生进来。
刚见那人的面,三姨太就“啊”
了一声。
是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子,清秀的眉目中透着忧郁。
“子漾,来之前怎么没招呼一声,丫头们粗手粗脚的也没认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