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倾笑了一下,在弥漫的薄雾中看她灼灼有神的眼,时刻都处在捕猎状态的神情。
“我哥很烦心的时候就会抽烟,他抽地很凶,而且品味很差,什么都抽。
我现在必须要攒钱才行。”
“为什么要攒钱?”
“他得了肺癌怎么办?总得有钱治吧?”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脸上揉着无奈和苦恼的表情证明她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这句话的本质比笑话好笑多了。
他弯起嘴角,心情顿时像被一朵嗡嗡乱飞的蜜蜂吻开的花朵。
可是纪多晴下一句话让他立刻想拍死这只烦死人的笨蛋蜜蜂。
“晚上真的要加班吗?这是无理的要求,太突然了,我晚上还要排练的。”
他还是笑了,愈加的温柔,眼中的冰层却裂开了。
上次纪多晴去阳台上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开始烦躁不安,眼神飘来飘去。
他趁她上厕所的时候偷看了她的手机来电显示,她存的人物名字是何夕学长。
这种偷看的行为是不怎么道德,不过他的字典里好像也没有这两个字。
他不经意地问起何夕是谁,纪多晴磨蹭了半天才说,是我现在喜欢的人。
因为他真的很忙,而且对于她喜欢谁,他也真的没兴趣,所以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印象里虽然她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可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静默的消沉。
那天很奇怪,他并不是个多么体贴的人,却神差鬼使的在她蹦蹦跳跳出门后看她乘电梯。
她站在电梯门低着头,数字从一楼慢慢往上攀升,她面对着墙壁用额头一下一下地磕着墙壁。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副单薄的小小的肩膀就觉得很伤心。
如果她真的是一头小狼,被人从小养大,估计也会比狗还乖,蜷缩在脚边,甜蜜地磨蹭你的腿,温柔地舔着你的手指,那种冷漠凶狠是对着你以外的人。
他就是这么笃定,这么想着,便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生活在这么一个现实的世界里的孩子,像她这样现实目标明确才是对的吧。
他妥协了,为了这个孩子而在慢慢对他的原则妥协。
见他不说话,微侧着头看窗外,漂亮的食指咬在唇边,好像很困扰的样子。
有几缕长发贴着修长的颈子,好像说什么拒绝的话,都能伤害到他似的。
多晴几乎一下子就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起来。
多晴突然哈哈大笑,推他一下:“哈哈,骗你的啦,当然是画稿比较重要。
我跟学长说一下排练延后,他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