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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眼睛,大脑里全都是糨糊,却知道贴着她的面额的是纪多澜。
“哥……”
她声音嘶哑,喉咙里像着了火,“我……发烧了……”
“嗯,你发烧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她没有异议,纪多澜在柜子里拿出毛毯又给谁打了个电话。
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被柔软的毯子抱住,整个人被纪多澜抱在怀里抱下楼。
楼下停了辆老爷车,李默然打开车门招呼:“快快,小心点,别碰了她的驴脑袋。”
明明是狼脑袋的。
她迷迷糊糊睡着,蒙眬中听见俩人在说话,后来很多人说话,没有一个声音是她想听的。
她觉得很寂寞,醒来时整条手臂都是又麻又疼的,葡萄糖液体正流入她的身体里。
护士正在换药,不小心扯动了针头,她皱了皱眉。
“护士小姐,请小心点,我妹妹很怕疼,”
纪多澜用湿毛巾给她擦脸,“烧已经退了,等输完这瓶就可以回家了。”
外面天使黑的,她问:“我睡了多久?”
“两天。
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们社里的林嘉来过,后还有白薯和祝平安也来过。
我刚刚让李默然回去。”
在记忆中哥哥很少这么耐心,保温杯里的肉粥还是热的,他不慌不忙地喂,还连带擦嘴服务。
不知不觉他那种锋利的英俊已经慢慢消磨,变得棱角圆滑。
“看什么?”
他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真是驴头,发烧都不知道打电话给我。”
“……我怕你工作忙。”
“你就不怕你病死了,我还得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吊丧?”
“发烧又不会死人的。”
他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纪多晴,以前就讨厌,现在一样讨厌,没长进。
驴脑袋。”
多晴不太好意思地挠挠驴头,以为这个阴晴不定的人又怒了。
可是他出门没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热水说,“驴,又在瞎想什么,把药吃了。”
其实她并没有瞎想,她只是害怕他对她的细心温柔只是烧坏了脑子做的梦,一觉醒来他又在冷冷地看着她,像对阶级敌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