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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多晴那副样子的确也很吓人,眼看着把那女人吓得差不多了,这才把事情交给祝平安跟着护士去包扎。
她的血流得极其浩荡,作品却没多严重,连麻药都没打,缝了两人针。
只是身上白色的T恤上滴上了大声的血渍,已经干涸,被汗水一浸,透着难忍的腥气。
摆着这副狼狈的样子,蓝冰骂骂咧咧地送她回了公寓,又劝她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谁都不像她那么有种,第二天像重症病号一样去上班。
林嘉看见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萧漫下楼来拿东西,想笑又不敢笑,忍得脸都扭曲了。
这点插曲半点没影响她的工作,整天下来都顺风顺水,大家也渐渐忘记她产学研上那个搞笑的白布圈。
付去倾刚进编辑部,就看见她像只小茶壶一样指使编辑去打样。
她也看见他,连眼睛都没眨,转头继续做事。
下班时,看见他的车又停在路口,靠着车门前等人。
多晴经过时,他突然扯住她的胳膊,“上车。”
她挣扎两下,耐不住他力气大被塞进车里,一踩油门飞出好几米远。
多晴不敢出声了,乖乖坐着,还自己系好安全带。
车子驶去的方向是付去倾的家,这条路她以前是最熟的,连沿路开了几家便利超市的连锁店都清清楚楚。
若不是脑袋一下一下地抽痛,让她不至于完全沦陷为回忆的奴隶,她怕是觉得两个人还是以前,他手里牵着的人还是她的时候。
可是萧漫每天颜色不同的连衣裙在眼前晃来晃去,她越来越像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未成年人,连表面“再见还是朋友”
的谎言都不愿意维持。
已经分手的情人天生就该老死不相往来,否则大家都尴尬,这是祝平安同学的原话。
付去倾家倒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添置了一些新家具,原本红色的大民族沙发成了深蓝色的意大利沙发。
她站在玄关处慢吞吞地换鞋,走到餐厅坐在椅子上。
流苏的水晶灯影照在脸上,像落了碎掉的星光。
他倒了杯柠檬水给刀子,“怎么受伤了?”
“被砸的。”
“疼吗?”
多晴看他一眼,带着警惕,“我疼,你还要问什么?”
付去倾面上没多少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懒懒的,眼神却是阴沉沉的,有点怕人。
他在她对面坐下,像在跟不听话的犯人谈判,“纪多睛,我们必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