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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倾一时间动弹不得,她在这里!
有谁会在新婚之夜一个人躲在单身公寓里?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日子了,撩起纱帘,看见她身上穿着红色的乡着比翼鸟的旗袍,细长洁白的腿全露在外面。
她应该是喝了不少酒,酒气弥漫不散。
可是她喝酒是会起疹子的。
“喂!”
他喊。
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听见耳边有声音就半睁开眼,看似清明,其实是烂醉如泥的。
她身上都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不舒服地皱起眉,“痒。”
他心里狠狠骂活该,恨意慢慢地攀爬上来,他真该转身就走,可是她难受地带着哭腔:“痒……”
现在倒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了,他竟然无法狠下心,“背上吗?”
从领子到大腿开叉处,一排繁复华丽的鸳鸯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她解了。
她张着眼睛看着他,微微仰起下巴,让他顺利一些。
就像旧时候成新的洞房花烛,这么想着,他的脑子里像着了一团火,一直烧到心里,辣辣地疼。
他觉得手上都是汗,手摸到她的背,整个人都被蒸红似的。
“往上面一点,靠肩膀的地方。”
她指挥着。
要醉到什么程度才能这么冷静地让丈夫以外的男人宽衣解带,吆五喝北京六的。
付云倾一边抓一边叹气,半晌听见她说:“好了,好了……云倾。”
他一怔,她的眼睛干净明亮,没有一丝醉意。
“你……”
“我没醉,只是身上痒得难受。”
“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啊。”
多晴撑起身子,目光咄咄逼人的,“介理,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靠着墙,低头找烟。
“你以为这里没有人,所以你来看看你的沙发?可惜你犯错了。
你以为什么都在你的计算之内,其实你都犯错了。”
多晴躺下去,闭上眼,“只要遇见我,你做的决定都是错的。
你一定在想,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他的脸也冷了,耐着性子,“这倒是合了你的意,你这样就是对了?说法是幸福了?我是不是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