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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坐在一起吃榴莲,被一起赶出来,确实有点落难父女的味道。
多晴也跟着嘿嘿笑,嘴里的榴莲真是甜啊,她最喜欢吃甜食。
“既然出去度假,就多玩些日子,小言很乖,你不用担心他,他现在很黏他舅舅,你阿姨也把他养得壮壮的。
过些日子素素也回来了,那丫头跟你这么不对盘,可是却那么喜欢小言,你说这不是缘分吗?记得当时你妈妈要你跟多澜一起姓纪,我还不高兴来着。
现在看你天生就该是纪家的人,可能当时也是投错了胎呢!”
多晴眼睛一热,这阳光真是暖得刺眼啊。
纪爸爸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或许他们很少有这种单独坐在一起看风景的机会。
而他也需要渐渐地看清楚,当年那个全身是伤、一言不发却从不怯懦的孩子,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虽然过了太久,但是幸好还不晚。
“我觉得妈妈也是这么认为吧,我就应该是她的女儿,所以她一定要把我养大。”
“是啊,你妈妈当时像着魔一样,现在我懂了。”
只是妈妈已经不在了。
多晴叹口气,子欲养而亲不待,轻飘飘的一句,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沉重。
“多晴,有件事你不需要一直有愧疚感。
我跟你妈妈分开,其实不是你的原因。
你妈妈是个好女人,正直又善良,可是我对她没有感情。
那时也只是找一个理由名正言顺地离开她而已,而你就是那个理由,”
纪爸爸苦笑,“现在轮到我愧疚了,人在犯错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自己在犯错,错了以后才后悔,人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呢?我常常想,要是能重新过一遍就好了,那样是不是——呵呵,其实即使重来一遍,不犯同样的错误,还是会犯其他的错误的。
无法弥补的错误,就让它错下去吧,人哪有不犯错的。
对对错错磕磕绊绊的才是人生吧。”
东京上野公园。
因为是樱花盛放的季节,到处都是赏樱的人。
穿着校服的女学生,公司里来聚餐的穿得一板一眼的白领,全家老小出来游玩。
随处能见穿着和服迈着小碎步的女人。
偶尔还能看见大张旗鼓来拍宣传片的艺伎。
多晴看着那又高又厚能当凶器的鞋子和脸上资源丰富的白粉,就觉得这个职业的确是天赋异禀。
昨夜付云倾做好了寿司,来给她当点心。
多晴对这种类似于野炊的活动有着巨大的热情。
早早地就去公园,在稍微幽静的又开得很美的樱花下坐好。
付云倾瞧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很好笑,“你什么时候买的这衣服,还塞到行李里,蓄谋已久啊,我怎么不知道?”
多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汉服,是她逼着白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画出图样,而后再去做成衣服。
连料子都是她胁迫白薯一起去挑的。
付云倾不得不赞叹夫人的审美已经上升到了他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