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渐渐能明白,母亲总是留大同小异的便条的原因。
因为不能陪女儿真的很惭愧,所以只能一遍一遍地道歉。
因为希望女儿一整天都能在学校开开心心的,所以只能一遍一遍地提醒。
因为真的爱自己的女儿,所以忍不住要一遍一遍地表达这种心情。
那并不是随随便便留的,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从来没有留过字条给母亲,哪怕一次说:辛苦了,妈妈,我今天会在学校好好学习的,爱你喔。
所以,她才无法原谅自己,用赎罪的方式生活着。
“橘梗,已经可以了……老子感觉快死了……”
容青夏施与她后脑勺的力度徒然变轻,像风筝断了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下去,扑到橘梗怀里。
橘梗没防备地被压在雪地上,他整个人已经没了知觉。
“啊!
容青夏,你怎么了!”
「4」
镇上周围大多种的水稻,花农少,而且是刚开始做,并没有稳定的销售渠道。
橘梗少有的强势,价格压得很低,却也不至于让人没的赚。
等一切办完后,容青夏的病情也稳定下来。
年轻的女医生量了体温,对着橘梗又是一阵数落:“三十七度五,没什么事了。
一个发烧都不说,一个烧到昏倒才发现,真是一对天才!”
橘梗不好意思地挠头,出门又一直搀扶着他,让容青夏有种“八十岁的老头子和孙女出门遛弯”
的错觉。
而全省近日连续几天的大雪,截止到今天下午,从镇上去F城的火车和汽车都暂时停运。
果真是祸不单行呐。
相对橘梗的焦躁和沮丧,只有小旅馆的老板娘很开心,还特意让她那个叫小明的儿子送了一盘韭菜饺子。
容青夏干脆躺床上当残废,恨不得上厕所都让丫鬟橘梗拿尿壶来伺候。
她喂饺子时,也忍不住翻着白眼小声抗议着“你是大病初愈,又不是残废,干嘛折腾我啊”
。
容青夏理所当然的回答“我病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
刚刚助长的气焰立刻就打回原形,继续认命的被容少爷呼来喝去。
在卫生间洗掉满手的韭菜味,又听见容青夏接电话:“喂……喔……是你啊……你等等……”
然后阴阳怪气地叫着,“橘梗,来接电话,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