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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一个人独自承受委屈,却会挺直腰杆蛮横地说,我心疼你不行吗。
记得那时自己说了一句,那就拜托你心疼我了啊。
安阳纯渊的脚步更加匆忙了一些,楼下停着一辆保姆车,他停下脚步。
车上走下一个人,戴着墨镜,有着一张家喻户晓的面孔。
安阳纯渊微微低头:“爸爸。”
男人走上去拍拍儿子的肩膀:“我一会儿要赶个通告,就不上去了……”
安阳纯渊想了想说:“嗯,有空我去看你。”
儿子的脸,有着与他相似的轮廓,他的身上流着与他相同的血液。
面对自己的儿子,他很容易就心软。
隔着墨镜,男人能看出儿子镜片下的眼睛,不带任何温度。
没有在膝下承欢过的孩子,靠着微弱的血缘关系来维持着小心翼翼的亲情。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有考虑吧?而且你妈也给我打电话了,我们都铺好了路子,你只要安心弹钢琴……”
“爸爸!”
安阳纯渊打断他,“我已经想过了,我不想进入那个圈子,我要……”
“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你和我妈现在关系很好吗?她连这个都跟你说。”
安阳纯渊有些厌烦地别过头,“可是已经分手了,她不会影响我的前途,你们满意了?”
“纯渊……”
男人倒是愣住了,“那件事,你考虑一下。”
背后有踩到数枝而发出的噼啪的声音,橘梗想溜走已经来不及了,头发上还夹杂着枯草的叶子,一脸尴尬的蹲在茂密的冬青丛里,缠着纱布的手不明所以的捂住头。
刚刚在楼下站了许久,一听到苏镜希和春绯的声音,她便慌忙躲到了花圃中,还没想到以什么理由上去敲门找他,所以她就苦恼地一直蹲着。
父亲目瞪口呆,以为是狗仔队,正要招呼司机去抢相机。
后来瞧见被儿子拉过来的不过是个勉强算得上可爱的女孩子,很不高兴的问:“你来了多久了?”
橘梗近视得厉害,没有戴眼镜,凑得很近了才看清戴墨镜的男人,她结结巴巴地喊着:“林林林……林信啊!”
勃的,看见恐怖的鬼出现了,两个人同时捂住耳朵又闭着眼睛往枕头里钻。
安阳纯渊被黎空召唤去吃了个夜宵,回来看见东倒西歪,睡得像孩子一样的春绯和苏镜希。
他又记起那个懦弱女生所说的那狠毒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
本来应该觉得她心狠手辣,面目可憎。
如今却只觉得她那蓄满泪水的眼睛很动人。
为了他,她不惜变成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