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梗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哭道没有眼泪,维持一个姿势坐了一个晚上,连走出来都困难,安阳纯渊看着她,她身上穿的是昨天上课时穿的那套灰色的休闲服,如今那衣服上却染满了斑驳的血迹,凑过去都能闻到血腥味。
几个法医过来交涉,审讯人员很无奈地说:“目击者根本没看到袭击者长什么样,只不过两人身上的财物都被抢走了,应该是抢劫反抗被误杀。
凶器是垃圾桶里的一条桌子腿,上面有一根五公分的长钉子。
钉子在死者身上留下多处硬伤,致命的伤口是脖子上的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
这种凶案对于经常办案的人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连惋惜的表情都没有,一切都是公事公办。
容青夏的父母都在F城,已经接到了通知赶过来。
橘梗瑟缩着身子,安阳纯渊摸摸她的头,她也没反应,像是在梦游似的,在出租车上却嘤嘤地哭起来。
回到家倒是老老实实地吃了碗粥,被安阳纯渊哄着又睡过去。
卧室里开着灯,一有动静外面就能听到。
客厅安静的很,谭非把冰箱里剩下的吃食拿出来热了,两人正吃着,又传来了敲门声。
谭非还是有片刻的愣怔,接着又掉眼泪。
怎么可能是容青夏啊。
谭非忍不住转身走到卫生间,不一会儿传出来很大的水声,压抑住了什么。
黎空接到消息过来,安阳纯渊除了略显得疲惫之外,其他的还好。
卫生间里的水声依旧很大,已经压不住哭声。
偶尔还能听到卧室里传来橘梗在梦中无意识的几声哭音,接着又隐去。
“连谭非都这样,小面瓜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啊,被你甩了之后好不容易恢复过来······”
“黎空,你是故意来让我难受的?”
“还用得着我让你难受吗?真是讽刺啊,非要发生这样的事你才能觉悟。
你现在肯定想着,如果我不离开她就好了,哈,你不觉得你很虚伪?”
“黎空,在我想揍你之前,你最好闭上嘴。”
“这件事跟你完全没关系,你如果硬是要用可笑的‘赎罪’心态来和她在一起。
那么终究有一天,你也分不清对她是喜欢
还是愧疚,这对橘梗来说,真的太悲哀了。
而你这个可怜虫,就算身在幸福之中,也完全不会感觉到。”
黎空嘲讽的勾起嘴角,“安阳纯渊,我建议你还是乖乖听你老爸的安排,当明星赚钱给他们用不就行了?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知道的人,凭什么参与别人的人生!”
安阳纯渊把脸别到一边,冷漠的垂下眼:“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听。”
“你不想听的事情太多了,其实你本身就是个任性无比的人,你自以为是地安排着春绯和小镜的生活,不管别人想不想要,怪不得春绯那么排斥你,而小镜即使不赞同,也会顺着你。
安阳纯渊,太多人顺着你的安排,所以你已经分辨不出真假,连对自己的感情也是------”